晏安鱼蹙着眉头,难得地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他无端地觉得周遭都凉冰冰的,那些小声议论里夹杂着认同步笑梅的声音。他不觉得刺耳,却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你也配说这样的话。”
他瞪着步笑梅,一双干净的眼睛直穿人心,步笑梅被他盯得目光躲闪。
“步笑梅同学,这句话你该说给自己听听,”晏安鱼拎着书包,从狭窄的座位里走出来,始终盯着她,像牙齿锋利的小兽,“我想送谁礼物,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群人愣在原地,耿卉半晌反应过来,感叹一句:
“嚯……第一次看安鱼生气欸。”
楼梯间的声控灯被一盏盏点亮,晏安鱼没坐电梯,颇为不爽地从楼梯间下到一楼,脚步跺得非常响。
他推门出了教学楼,站在一片黑暗的草地上,风从衣摆吹进来,吹得他小腿冰凉。
晏安鱼气血上涌,顿时有些头晕,于是抱着书包就在角落里蹲下了。
桦台市的深秋没有蛐蛐叫,也没有家乡那种独特的鸟叫声,再安静的夜里也充满了城市的声音,似乎连一个让他休息片刻的安静之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