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景很满意:“肯定还是我比较好嘛。”
谢致拍了拍周裴景靠在手套箱上的手,不反驳他。
到了校门口,保安拦住了谢致的车,谢致把车窗降下来,保安眯缝着眼看了谢致一会儿,突然叫:“谢校长!”
立即为他打开了闸门,放他们进去。
周裴景目瞪口呆:“他叫你什么?”
谢致硬着头皮往前开,不接周裴景的话。
他父亲退休以后,学校董事会的一个伯父找上门来,非得让谢致做名誉校长。这位伯父是看着谢致长大的,谢致推不掉,就挂了个名,学校的荣誉校友栏里还放着谢致的简介,傻极了。
周裴景缠着谢致问东问西,谢致被他缠得不行便说了,周裴景吵着要去看谢致的照片,被谢致暴力镇压,委屈地缩在副驾座位里不动。
谢致开到了他们以前住的宿舍楼。
十几年,宿舍楼早就翻新过一次,外墙换了颜色,楼边上大草坪上建了一个图书馆,谢致如果不是两年前来学校看过一圈,也要找不到路了。
八点半左右,学生们都还在晚自习,学校里路灯昏暗,路上空无一人,两边的教学楼里灯光明亮,隐约能见到窗里边低着头学习的学生。
谢致在C楼边停了下来,告诉周裴景:“我们以前住在这里。”
周裴景解了安全带,想下车去看,谢致不给他下去。
不远处就是荣誉校友长廊,谁知道周裴景刚才经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几个红色的大字。
这时候,下课音乐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坐在车里等着学生们从教学楼里出来。
“现在是初中部的下课时间,”谢致说,“你初一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回宿舍的。”
周裴景看着远处三三两两跑出来的学生,说:“我不记得了。”
谢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记不得也没事。”
“学长,我小时候好还是现在好呀?”周裴景问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致,眼神里带着不确信。
谢致愣了愣:“一样好。”
周裴景垂着头,拨弄了几下谢致的手指,抬头说:“那我们回去吧。”
他来到了听说了许多次的地方,却发现一点点熟悉的气息也找不到,可能就像医生说的一样,他的记忆再也无法修补了。
对谢致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对周裴景来说不尽然,失去的记忆时常让他觉得脚踩在虚空里,落不到实处。
不过谢致对他的好是真切的,这也够了。
周裴景说的回去,是指回他家,可他家里是没有谢致的地方的,周艳不欢迎谢致,更不可能让谢致跟周裴景睡一间房,谢致只好把周裴景送回家,交到周艳手上,自己去酒店他原来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周裴景这个人看上去纯洁可爱,鬼主意是很多的。
“学长,”他上楼前揪着谢致的手,告诉他,“你在附近的酒店里等等,等我妈妈睡了,我放你进来。”
他被周裴景的说法震了一下,下意识想推拒,周裴景又继续小声说:“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以睡到我房间里来。”
谢致听见自己跟着周裴景压低了声音,说:“好。”
周裴景近十二点才给谢致打电话。
谢致开了很久的车,有些疲惫,到酒店洗了个澡,靠在床上看着新闻睡着了,来电铃声把他吵醒过来。
他低头看着手里震动的手机,周裴景的名字在显示屏上跳着。
“学长,我妈妈睡着啦。”周裴景鬼鬼祟祟的说,像偷情的小情侣一样。
谢致觉得好笑:“你确定?”
“我刚才出去溜了一圈,”周裴景道,“灯全暗啦。”
“那你怎么这么小声,你家里隔音这么差?”谢致一边拿起外套,走出房间,一边逗周裴景。
周裴景想了想,也是,音量恢复了正常大小:“我就是紧张。”
“紧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