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是哲哥自作多情了。”

陈修哲去外地出差了一年多,临走前和周正一闹了点不愉快,中间俩人也没联系过。

这次猛一碰面,周正一就总觉得有些别扭。倒也说不上是生疏,毕竟都是从小耍到大的朋友,就是感觉俩人间跟隔了层糯米纸似的

包糖常用的那种,你看得见我我看得见你,但中间就横竖是隔着一层。

但陈修哲这句随口来的逗闷子的话,一下又把那层浅浅的隔阂给杵破了。

周正一觉着那个文能耍贫、武能打闹的糙汉发小又回来了,他也就笑着呸了一声:“想得倒美你!我穿趿拉板出来见你都算捧你面儿了。”

没一会儿,小山堆似的麻辣小龙虾一盘盘端了上来,几个人甩开了吃,边吃边聊天。

陈修哲给他们讲了讲他这一年多在外地的见闻。

陈修哲这个人,嘴上功夫十分利索,非常能侃。他跟技术死宅不善交际的周正一不一样,也跟一根直肠子从头通到底的顾鸣不一样,他常年在外跑生意。什么样的人都接触,什么样的人都能聊,雅的俗的都能瞎白活起来,就是狗拉屎也能说出跌宕起伏的味儿。

席间,从天南海北聊到童年趣事,几个人聊得十分起劲儿。

“说起来,”陈修哲饭桌上聊天,总能把人都照顾到了,他把话头指向安静吃饭的乔洛,“乔小兄弟青年才俊的,跟我们正一是怎么认识的?”

乔洛不吃辣,周正一一上来就特意给他单点了几盘清淡的炒菜。乔洛文文气气的正在挑菜吃,闻声一抬头:“我和正一哥是同事。”

“他俩一个科室的,”顾鸣嘴上一圈红红的辣油,辣得他直捯气儿,“呼阿一把他当徒弟带呢。”

“哦徒弟呀,”陈修哲抓抓下巴,突然朝乔洛眨了下眼,“那你得喊我师伯了。”

“放屁!少占我徒弟便宜,”周正一正动作麻利儿的剥小龙虾,剥出个完整的丢在陈修哲碗里,“就你那个专业课成绩,哪儿来的脸皮让我喊师兄的。”

陈修哲跟周正一同大学同专业,他俩同岁,原本应该是一届。但周正一休过一年学,大学报道的时候就比陈修哲低了一届,陈修哲没少逼他喊师兄玩。

陈修哲就豪爽的笑:“课业成绩比不比的吧没什么意思了。但是咱们正一这个剥虾的手艺,可是经过认证的,一等一。”

吃麻小,三分之二的虾都是周正一剥的,他不光自己吃,剥完的也给俩发小吃。

顾鸣是打小伸手伸惯了,周正一剥一个他吃一个,陈修哲自己倒也上手,就是剥不利索,时不时的就被周正一投喂几口。

周正一照顾人照顾出习惯了,他剥得挺顺手,就是此时突然听到陈修哲的话,有点心虚的撇了眼乔洛

他想起来,乔洛曾因为他瞎扒拉别人的饭,闹过一通脾气,把一盘鸡蛋西红柿喂过垃圾桶。

周正一当时没琢磨过味儿来,后来再想一想,就觉着可能是乔洛讲究,是不习惯他们这种不分彼此的吃法。

毕竟你一口我一筷子的,也不太卫生。所以这次他特地忍住了没给乔洛夹菜,他把乔洛能吃的菜全端到他面前,围成个圈,然后就专心伺候发小们去了。

乔洛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话不多,自己慢慢悠悠的吃菜。

一顿饭吃到一点半,几个人满足的离了席。

出了饭店,陈修哲想去车后备箱取行李,再带着顾鸣打车,让周正一给拦了,“得了,你俩拎着行李甭瞎折腾了,开我车回家吧。”

周正一把车钥匙给了陈修哲,跟俩人告别,自己带着乔洛打车去了电影院。

电影两点开场,紧赶慢赶的,俩人到场时还是迟了十分钟。不过好在座位是最后一排边儿上,入场晚了也不太影响别人。

两个人落了座,专心看起了电影。

周正一追着剧情看着正入神,忽然感觉乔洛侧过身,往他这边靠了靠。

周正一直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