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件件,足够让她三界难容。

苍千雪拿来两个碗,打开不老春各倒了一碗,莞尔:“不在正好,来,陪师叔喝两碗。”

苏酒看了眼手边满满当当的碗,倒也没说什么,安静的过分。

苍千雪听不见她说话,也听不见她的心声,还有些不适应。

他两碗酒下肚,苏酒还两手捧着碗,跟小孩儿喝牛奶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的苍千雪有些想发笑。

他抬手,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苏酒的头:“唔,让师叔听听,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他装模作样的将耳朵凑过来,听了一会儿,笑道:“在想要怎么去魔界的事,对不对?”

苏酒手中碗一下子没端稳,清亮的液体洒在了手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

苍千雪一边从她手中拿过了碗,一边则拿出块浅色的帕子来,握着苏酒湿漉漉的指尖,垂着眸替她擦手。

从指尖,到指根。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过去。

随即,他将苏酒手掌放在自己掌心上面,慢慢合拢住,抬眸看向了苏酒。

他的手和沈忘尘的手不同,要更加宽大和粗糙,热量更多。

在这个寒冷的冬雪天,隔着肌肤,他体内的热量,在不停的传到苏酒身上。

“师叔……”

苏酒怔怔的看着他。

苍千雪笑笑,将她另一只手也拢在掌心里,温声道:“好奇我怎么知道?”

苏酒抿唇,没吭声。

苍千雪本来是该不知道的,自从苏酒被魔女占了身体后,他们便再也无法听到苏酒的心声了。

或者说

那个会胡思乱想,有很多小心思的小苏酒,和她的两个好朋友一样,死在了妖界。

“那日我同你师尊讲起魔界的事时,我看到你醒了。”

将苏酒从妖界带回来那天,之所以苍千雪后来,是因为他去了趟魔域。

其实封锁魔族的结界不止乾元宗后山封魔阵那一处,几个大门派中都各自有一处阵法,而妖界,自然也有一处。

苍千雪便是从妖界那一处,进了魔域。

“我在说到墨临那小子没死时,你睫毛动了动,想睁开眼,却又捏着被子继续装睡了,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呢。”

苍千雪笑道。

他只是,没同沈忘尘说,而向来沉稳的沈忘尘,也因苏酒而乱了心神,并未察觉。

苏酒没想到苍千雪竟是这样知道的。

她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那师叔要阻止我吗?”

苍千雪亦看向她。

苏酒心里紧张起来,她怕苍千雪会阻拦她。

可幸好,苍千雪只是轻笑着,手指勾住了苏酒手腕上的红绳:“不拦你,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只是,小酒去哪儿,师叔就去哪儿。”

他歪了歪头,一侧乌发自肩头落下,凤眸里映着浅浅笑意:“这也是师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为他千年前做出的那个决定而负责。

沈忘尘回来时,桌上的不老春已经喝得见了底。

苍千雪一手端着碗,视线倒也清明,只抬头眺望着窗外风雪簌簌的风景,偶尔回过头来看一眼苏酒。

而后者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脸颊酡红,眼角亮莹莹的,低声呢喃着已经死去之人的名字。

“回来了?”苍千雪听到动静,转头看他。

沈忘尘并未应他,只抬手将身上微湿的衣裳用灵力弄干,然后走过来,将苏酒抱起。

“去床上睡。”他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柔。

苍千雪再看他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来。

哪怕喝醉酒,苏酒倒也安静,由着沈忘尘将t她抱到床上,却只在沈忘尘起身要走时,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沈忘尘以为他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眉眼柔和的低下头去,一手将她脸颊上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