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只觉得自己脑瓜子还嗡嗡的,后背抵着毛绒绒的地毯,眼前还有些恍惚,身上之人便猛地俯下身来。

滚烫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却又在同她隔了不过一个手指的距离处停下。

那双幽暗的眸中,此刻似是裹挟着无数说不清的情愫,深沉的看着她。

“那日的百日酿,”苍千雪突然开口,嗓音沙哑:“你记得吗?我也喝了的。”

苏酒一震,睫羽剧烈颤动着,声音微抖:“可是师叔你,不是,不是从未毒发过吗?”

她那日就担心过苍千雪,可后来她几次毒发,苍千雪却毫无反应,苏酒便以为那情毒对苍千雪并无作用。

可如今看来……

苍千雪哑声笑了,手指落在她唇瓣上:“那时候没有,可现在毒发了。”

苏酒怔然,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呐呐道:“那,对不起?”

苍千雪气笑了。

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候,谁想听她说对不起。

“口头上的对不起,倒不如身体力行来的更有诚意,小苏酒以为如何呢?”

苍千雪看出苏酒装作茫然无知下的不乐意,长睫微垂,遮住心中的失落,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呼吸尚有几分粗重的喘息。

苏酒偷偷把身子往外移了移。

她可不是什么傻子,如今苍千雪躺在她身边,还喘的这么……浑身上下一股浓浓的荷尔蒙气息,谁傻谁才待在他跟前。

小小的木屋内安静下来,只剩苍千雪粗重的喘息声。

他没再去看身边的少女,只觉得好笑至极。

他自己好笑至极。

明明知道人家师徒二人情比金坚,竟然还妄想通过示弱来引诱她。

妄想让她心软。

真是

苍千雪将头朝另一边转去,凌乱的发丝遮住半边脸颊,也遮住了他微微湿润而颤抖的眼睫。

他在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机关算尽,不过t惘然。

人心,最是难算。

苏酒默然起身,放轻脚步走了出去,仰头看着那轮紫月,只觉得那种诡谲深沉的紫色,紫到她几近晕眩。

她抬起手臂,衣衫滑落而下,露出手腕上那根简单而朴素的红绳,目光微怔。

片刻后,苏酒捏了捏掌心里的东西,猛地回了头,走进了小木屋里。

再次出来,仍是那轮圆月。

月下,却多了一人。

苏酒站在门前,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嗓音带着一丝哑:“你来了。”

“嗯。”那人应的很轻,修长瘦削的身影三两下便来到了苏酒身边,黑色帷帽下的面容因病态的苍白而显得越发俊美,一双瞳孔幽深到几近无光。

他的目光牢牢的注视着苏酒,几乎连一个呼吸都不曾错开。

“嘴巴,怎么了?”他突然哑声开口问道,同时抬起手,想要抚摸苏酒的唇瓣。

苏酒微微转头,避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没事。”

顿了顿,她抬起头,直视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凑上前,轻轻的吻住了他。

少年本如幽潭般的眼眸刹那间如同被投入一块巨石,所有的情愫尽数爆发出来。

爱慕,渴望,欣喜……

他低下头,反客为主,将少女压在一旁的树干之上,疯了般吻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苏酒本便腿软腰酸,被他这样一压,更是藏不住喉咙里的低呼。

她连忙往木屋里看去,下一刻抬手捂住唇,艰难的避过头去:“你答应过我的……”

少年唇瓣因这一个吻而愉快的上扬起,毫不犹豫地道:“我记得的,师姐放心。”

他低头吻了吻苏酒的鼻尖,又啄着她的唇瓣,像是一秒也克制不住和她没有肉体的接触似的,低低道:“师姐只要以后只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哪怕师姐再要我一条命,我也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