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乔这话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想承认对方的意味。

明乔也看出了扶昙的即将消散，他的身子往扶昙的方向靠近了点儿。

“扶昙。”

想想孤寂的扶昙，明乔心里是不忍的：“你还有什么事，想做吗？”

扶昙如果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他愿意替扶昙去做。

听着明乔的话，扶昙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想做的事么？

有很多。

而他想做的事，都和明乔有关。

“乔乔。”

扶昙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提什么要求。

他伸手，指尖在明乔的脸颊住停下。

“我没有心愿。”

扶昙语气平静的道：“我要消失了。”

“以后，我只愿你平安。”

“我会平平安安的，我现在很厉害，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我，而且，还有哥哥在呢。”

明乔认真道：“我一定会永远康健平安的。”

“嗯。”

扶昙虽然看不上未来自己，但他也清楚，未来的这个自己，倒是有保护明乔的本事。

遗迹里不知从哪吹起的风，拂到了他们跟前。

明乔只是被风吹的眨了眨眼，等他再睁眼时，扶昙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消散了。”

明乔喃喃道：“是不是以后再不会出现了。”

游轻巴不得他永远消散。

明乔此刻小脸上的失落，像针一样，刺的游轻心口犯痛。

他走到明乔跟前，俊脸郁郁，给明乔出起了选择题。

“明乔，我和他，如果只能留一个，你想让谁留下？”

明乔：“……”

明乔：“你怎么还较这个真啊！”

游轻：“回答我。”

明乔抬眼瞅瞅他，看他脸沉的跟什么似的，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

“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

明乔没有给答案，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游轻。

游轻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明乔也不催他，就这么默默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

游轻终于开了口，他捶着脑袋，宛若丧家之犬，向明乔暴露出了自己的挫败。

“你更喜欢他，对不对？你允许他对你……”

后面的话，游轻不想说出口。

他不说出口，明乔也知道。

“哥哥，你是吃醋了吗？”明乔问道。

如果放在以前，明乔问游轻吃不吃醋这种问题。

游轻一定会回答：“没有。”

他总是自持哥哥的身份，而哥哥的身份，是没有立场吃醋的。

可现在，这个问题响在耳边，游轻再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对。”

他低低道：“我吃醋了，乔乔，抱歉。”

“我对你竟然有那么卑劣的心思，我不想再当你哥哥了，我也没办法再当你哥哥。”

游轻多年的自我禁锢，早被逼的开了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