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斯言硬得发烫的阴茎凿进身体的那一瞬间才是有实质的感觉,在此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幻影,泡沫,只有这一刻,有种被拥有和拥有的满足和饱胀,疼痛也第一次那样可以让人不甚在意,忽略不计。
“李斯言......”
李斯言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讨饶和拒绝都不行,转过林谈的下巴堵住他欲开的唇,又更高的抬起,更大的分开他的腿,方便自己更方便的进入这具柔软缠绵的身体,氤氲的热气蒸腾,满室都是潮湿。
李斯言不同于以往做爱的狂乱,这场好像和风细雨般柔软细腻,绵绵到让人几乎昏昏欲睡,又在持续深入浅出的抽插中感受到粼粼快感,受不了似的喘。
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做爱。
可原来温柔也会让人如此无法忍受,沉入水底般无法呼吸。
蒙上眼的黑布已经被泪水浸湿了,摸上去湿漉漉的,黏在眼皮上并不好受,李斯言伸手给它取了下来,睫毛漆黑,一簇一簇的黏连,耷拉在有些发红的眼眶上有种致命的易摧感。林谈似乎是在试图睁开眼睛,又被明晃晃的光亮刺激到,努力适应的微表情也很可爱,李斯言在林谈睁眼的一瞬将顶灯熄了。
黑暗比白天更让人心安,静谧又自由,有种风一样的空旷,让人身心适宜。李斯言很喜欢,没人比他更喜欢夜晚而不是白天,更不用提这会让更加敏感的林谈主动着自己的身体和嘴唇凑上他。
黑夜也像蒙羞布,但情欲并不羞耻,所以说它像布,只是蒙着林谈眼睛的那块,情趣似的用途。林谈也学着录像里的动作紧紧抱着李斯言,李斯言感知其所知,想其所想,得令般开始重重肏他,细密的感受林谈时而收紧的穴口,精准的戳刺那一点,光靠后面就将身下人肏射了出来。
黏腻的精液被涂抹开,在肚皮上,林谈羞的想哭,李斯言还没射,意味着今晚还没结束,漫漫无期,在不应期的身体更加敏感,泄过一次后几乎是一碰就又射,看不清颜色,只觉越来越稀,水似的,一股一股浇着热流。
李斯言又不合时宜的想,林谈在他面前大多冷漠,偶尔心里难过,喜欢装作无事发生,惯常回避,所以总是没办法真的触摸到他的真实想法,更看不透他无时不刻都如精密仪器般转动的大脑,只有在赤裸相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么一点脆弱的真实。
可探。
李斯言又摸索着点一根烟,猝然亮起的焰在暗室中极其招眼,而后是一明一灭的橘橙光点,隐约可见缭绕着的灰白烟雾,卷卷舒舒。
我大概可能或许有点开始喜欢他了
林谈做了一个梦。
不甚清晰的,又梦起了儿时福利院的老院长,他的脸极具辨识度又让人忆不清楚,从长长的拍打着海浪的楼梯上去,身上衣物被堪堪打湿,但是却感觉不太到冷,也许是在梦里吧,也许。
也许是因为醒了,自动美好化了梦里的不堪和湿冷。
绕过摩天大楼,走进满是矮矮灌木丛的小路,一边用手指比划,像是有魔法。周围有谁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认识的,又或者不是。
不重要了,一直走到尽头,还差描绘几朵花就能走出这如画的境外桃源,却隔着带锈的铁栅栏的门,不远处的尽头,看见了林谈一直心念着的身影。
是院长。他不高,但很瘦,皮肤偏黄,头发偏短。他撑着伞,如想象一般的身姿,不算很快,也不算很缓,却越走越远。
林谈只感觉浑身都在微微战栗,因为明明他的视力并不算太好,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除了目光所及的那抹身影,像是一种刻意。
大力的推开玻璃门,不顾剩下的几朵花还是几片叶,只顾跑,使劲跑,几乎没有痛感,忘记什么是无法呼吸的感觉。哦。他又忘记,这是在梦里。
然后,林谈喊着,连喉咙都带着通气,他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听见,置若罔闻。但是林谈知道他听见了,但他不愿意回头,不会回头,就像他走的那天所欺骗自己的一样,从来不会,一直不会,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