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江俊夕的手,她松开了另一只手中的风筝线。
天空中那一只蓝色的大风筝摇摇晃晃地随风而去,渐渐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慢慢地消失在江俊夕和黎破晓的眼前。
护土长刑燕站在花园的一侧,已经等了他们很长的时间。
江俊夕转过头去,朝着刑燕的方向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该是吃药的时间了,下午还要输液。”
“俊夕哥……”
黎破晓才不会理会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一路紧随,背着手很得意地笑着,“你听见了吗?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江俊夕摸摸鼻子,他目光闪烁,“没有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骗人。”
黎破晓凑到他的身边,“俊夕哥连耳根子都红了呢,一定是听到我那句话了对不对?听到了对不对?我对你的表白?”
站在一旁的护土长刑燕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偷偷地抿嘴笑了起来。
听到了刑燕轻轻的笑声。
江俊夕面颊微红,再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瞪了黎破晓一眼,“黎破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你别再问了。”
“哈。”
黎破晓扯着他的衣袖,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你被我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怎么就是不认账呢?”
被她的话彻底惊到,江俊夕顿时面红耳赤,“黎破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
黎破晓捂住嘴巴,眼里的笑容却更加得灿烂和明亮,让江俊夕更加没有办法,“俊夕哥该吃药了,我不可以惹俊夕哥生气呢。”
温暖的病房内。
病床旁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杯清水,清水的一侧,是一个小小的碗,碗里放着多达几十粒的药片,这就是俊夕使用鸡尾酒治疗法后每天必须服的药物,一日三次,每次都要服下这么多的药量。
而治疗艾滋病的鸡尾酒是固体的,由名叫何大一的华人博土发明,是几种的抗病毒药物联合使用的治疗方法,但这种药的副作用非常可怕,呕吐,脱发,损伤内脏……
江俊夕在服药。
他将那些药片一粒粒地放在嘴里,慢慢地吞服下去,再拿起清水一日日地喝着,毫无血色的面孔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这样的吃药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那种熟悉的恶心呕吐感涌上他的咽喉,他死命地咬紧牙关,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地作响,却还是压抑不住胃部的强烈收缩。
噗
他终于隐忍不住,将刚刚吃下去的药片和清水全都呕了出来,呕到医院专门准备的设备里,紧接着,他的身体从病床上弯曲下去,用力地呕吐,已经无法吃下东西的他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呕出来一些清水……
呕吐,是吃这些药必然发生的反应。
“俊夕”
黎破晓就站在江俊夕的身边,伸出手来拍打他瘦弱的背脊,一面拍一面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这个时候她不再嘻嘻哈哈开玩笑。
因为剧烈的弯腰呕吐,酸涩眼泪自然地涌出眼眶,江俊夕一面痉挛难过地吐着清水,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
“对不起……”
黎破晓温暖地笑,轻抚他的脊背,“傻瓜,跟我道什么歉?”
“我……我……”江俊夕一面掉泪,一面吐得说不上话来,他俯下头去,强忍住胃部的痉挛痛苦,“破晓……我又让你……让你为我担心了……”
“说什么呢。”
黎破晓在他的脊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更加瘦弱的脊骨让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她却还是轻松地对他笑着。
“吃这种药就是会吐的,这是副作用,我买了话梅,你吃一点话梅止呕,然后再吃药,药是必须吃的,这种药对你的病很有效。”
等到他呕吐稍止。
黎破晓搬着椅子坐到他的身边,捧着手里的话梅看着他一粒粒药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