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长辈们毫不掩饰的态度,她很早就感觉到,母亲对她的冷漠,父亲对她的刻意?。

她弄不明白原因?,只是发自本能地想讨好。

阿姐喜欢玩闹,是个跳脱的性子,片刻安生不得。

她和阿姐是亲姐妹。

只是她怕看到母亲对她越来越冷的目光,她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只能乖乖听从母亲的一切安排,日渐养成这乖巧和顺的性子。

可似乎母亲永远不会喜欢她,但阿姐是喜欢她的。

她便想阿姐好好的,她们能永远在一起。

只是时过境迁,久不相见,如?此亲厚的姐妹也终究难逃分道扬镳。

晋江文学城独发

狭小的窗户投进光, 简陋的屋舍被照亮大半。那道光晃在眼睛上,浑身燥热乏力的姜佩兮勉强睁开眼,只?一下她又立刻闭上。

光太亮, 头好疼。

明明已经时隔多年,这段记忆却崭新若昨日。

这段她不敢触碰的禁忌, 一直被她刻意掩藏遗忘,却在午夜梦回时一遍遍上演,

姜佩兮再次睁开眼,光晕占满视线,看到的一片模糊。她听到惊喜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夫人醒了!夫人终于醒了!”

寂静的房间很快响起脚步声。她的手?被从?被子里拿出, 盖上柔软的巾帕, 手?腕里侧被轻轻压住。又有人撑开她的眼睛,探她额头的温度。

“扎针。”

冰凉的毫针扎进肌肤,一根又一根。

光晕褪去,视线逐步明晰, 姜佩兮慢慢看清了大块的物体,到能看到模糊的人脸。

毫针很快被取走, 大夫嘱咐道:“贵人现下气血不稳, 身上又有高热,再等会儿就能看清了。贵人切记平和心态,勿悲勿怒,否则恐怕难保腹中胎儿。”

姜佩兮心中一叹,这个孩子真是跟着她遭罪了。

“贵人身子弱,又怀有身孕。我等皆不敢用?药, 只?先紧着保胎,贵人的热只?能等着慢慢褪, 可先用?冷帕敷额,若久热不退再用?冷水擦身。”

还是大夫在叮嘱,声音隔得远些,不知是在叮嘱谁。

又等着缓了缓,她再度睁开眼,能看清了。阿商守着她,眼睛哭得红红的。

姜佩兮禁不住想笑,“哭什?么?”

阿商摸了把眼泪,眸中闪着欣喜:“夫人能看见了?”

“嗯。”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姜佩兮看向来人,阿娜莎一身劲装,栗色的长发被尽数束起,像得胜归来的英雄。

她本来就是英雄。

“醒了?”她走到姜佩兮床边,弯下腰伸手?碰她脸颊的温度。她的评价从?不委婉曲折,此刻却收了些脾气,“你也太敢折腾了。”

姜佩兮扯了扯唇角。

“还笑?你还笑?都这样了,你还能笑出来?”

她语气直爽,带了些责备,“你也太不爱惜自己,四个月身孕,还这样折腾。你那个夫君,知不知道你怀着孩子?”

“知道。”姜佩兮诚实回?答。

“太不像话了,知道还对你这样不管不问?。怎么,孩子不是他的?”阿娜莎声音逐渐拔高。

姜佩兮为他解释:“他是刚知道不久。我又提了和离,他也不好过问?我。”

阿娜莎狐疑看着她,有些话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转而另道:“你发热的时候,一直在喊‘母亲’‘阿姐’,你是不是想家了?”

姜佩兮微微愣神,嘴里漫着苦味:“没?有。”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想家就回?家。我们都是父母的孩子,是永远的孩子。孩子想回?家,再合理不过。为什?么不承认?”

她的眸子清透,有着疑惑不解。

对上她的眸子,那些积淀的委屈梗上心头,姜佩兮声音有些发颤:“可我没?有家了。”

她挚爱的阿姐,曾经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