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冠玉,眉似墨画,那道伤痕在完美脸上便格外显眼。
她还没来及回话,便听?到周朔温和的声线里带了?些?抱怨。
“你吓着佩兮了?。”
周七挑眉,瞥向周朔:“我也不是故意的,司簿足下可得饶了?我这遭。”
“不要?紧。”姜佩兮笑着打了?圆场,“七县公也喝天尖茶吗,还是别的?”
“弟妹看什么顺手就泡什么,我也不懂这些?。”
姜佩兮应下离开。
随后她带着侍女进来上茶,侍女将茶盏送到周七手边,姜佩兮把茶盏递到周朔手边。
“弟妹如此温柔可亲,子辕也太有?福气了?。”
姜佩兮看向周七。他手上捧着茶盏,面露艳羡,又转而神?情苦恼,“弟妹,你和子辕吵过?吗?”
摸不透周七话术的姜佩兮愕然摇头。
“怎么做到的?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韩氏,我实在不想?和她吵,她那些?话真是……或者你多?少?帮我劝劝,好歹让她别动手。”
周朔截下姜佩兮回话的机会,“韩夫人年纪小?,又是刚到建兴,难免不熟悉,盈之多?谦让些?才是。”
“你的建议我不想?采纳。”
周七皱起眉,他看向姜佩兮目光恳切,“弟妹,帮我劝两句吧,我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姜佩兮不太想?插手,但此刻也不好一口回绝,只道:“韩夫人若闲来无事,可来这与我说话解闷。”
“多?谢多?谢。”周七起身?向姜佩兮作礼,打算离开。
退了?两步又上前,端起茶盏,打开将茶一口闷下,俊朗若清风的公子灿然一笑,“好喝,多?谢招待。”
看着周七离开,姜佩兮看向周朔:“这都半个月了?,七县公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周朔神?情有?些?无奈:“那是刚挠的。”
姜佩兮觉得周七的夫人有?些?鲁莽。
几日?后,这位鲁莽的夫人拜访梧桐院。
姜佩兮见到了?一位娇俏的少?女。
长发虽因已为人妇而盘起,但发髻上还绑着红绳,挂着铃铛。未长开的脸泛着些?婴儿肥,一双圆圆的杏眼湿润灵巧,娇娇俏俏,完全没有?长大的模样。
这样娇嫩的小?姑娘,又这般活泼明朗,枯燥乏味的建兴终于多?了?些?颜色。
姜佩兮已经做了?母亲,看着这样可爱的女孩不由心生怜爱。
彼时善儿已经能顺畅地说话,三岁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韩榆喜欢逗小?孩子,便常来梧桐院。
周七重新进入建兴的权力核心,也时常来梧桐院和周朔商量事务。
一来二去,两人便时常碰上。
他们见了?面不是他“哼”一声,便是她“切”一句,完全不顾有?外人在场。
第?一次撞见韩榆和周七吵架,姜佩兮听?得心惊胆战。
她将玩累睡着的孩子抱到里屋,短暂离开正厅。等回来就听?到韩榆在骂周七,骂得很难听?。
“你在世家什么名声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克死上一个妻子还不算,又这么薄情寡义,为了?娶个年轻的,竟然跟亡妻和离。”
“我比你小?十岁,你怎么好意思的?你这个老东西,老流氓!”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完全不顾夫妻情谊了?。
姜佩兮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出?去劝阻。
周七被这几句骂得抬不起头,气得甩袖离开。
见周七走了?,姜佩兮才出?来,她看向年少?的女郎,满心担忧。
“夫妻一场,说话还是留些?余地才好,就算吵架也得顾及些?。话太过?,就算明知是气话,心里也会有?根刺。”
“夫妻间平日?里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日?子才能过?下去。你出?嫁前,家中不曾嘱咐你吗?”
“姜夫人是被这样关照的吗?”韩榆一脸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