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只好起身准备。

周朔给?妻子披上厚厚的斗篷,把她像善儿那样裹成一团。

他扎的系带不好看,但很?结实。

绑上后绝不会?松开?,甚至姜佩兮有时自己伸手解半天都解不开?,还得周朔来。

门扉打开?的那刻,风雪舞进室内,但姜佩兮没被冷风直面吹上。周朔挡在她身前。

他们一起去正厅见客。

来客是徐盼儿和她新婚不久的丈夫。

姜佩兮和周朔进门时,本来等候在座位上的客人立刻起身,向他们问安。

徐盼儿现在已被称为“徐夫人”,她像姐姐那样挽起了妇人髻,只是她的命比姐姐好很?多。

比起姐姐在李家饱受磋磨,徐盼儿的婚后生活堪称只有顺心。

四个月前,在将合适的周氏子弟看了个遍后,由姜夫人作主,替徐盼儿选定?了夫婿。

这位周氏子双亲早逝,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而姐姐已嫁为人妇,很?难再干涉弟弟的生活。

婚后的徐盼儿,不仅不用侍奉公婆,连大?姑子的脸色也不用看。

她安逸地留在治寿,还有了自己的大?宅子。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徐盼儿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砸中?,整个人都昏头昏脑。

她时常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的人生怎么?就?突然这么?顺了呢?

浑浑噩噩糊涂到了年末,徐盼儿才醒过来,她需要好好感谢给?自己带来这一切的姜夫人。

她询问丈夫该送什么?样的礼给?姜夫人,才能表达她的谢意。

丈夫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终说:“有心就?好了,姜夫人大?概什么?都不缺。”

除了姜夫人出身江陵外,徐盼儿对她的身份没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每每提到常府,丈夫便支支吾吾,不肯多言。

让徐盼儿对姜夫人身份有懵懂猜测的,是丈夫的姐姐见她第一面就?极为亲切,拉着她的手说:“盼儿能看上我这个弟弟,是他的福气。往后他有不好的,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打他骂他。”

“千万别自己伤心,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你若过得不好,姜夫人是要责怪我们的。”

大?姑子的话到这里,徐盼儿再迟钝也能明白了。

暂住在常府的姜夫人,有很?显赫的出身。

她大?概是遇到了,这辈子连参拜资格都没有的贵人。

徐盼儿不聪明,但她知足,也懂得控制自己的好奇之心。

他们不告诉她,就?是她不需要知道。

顶着大?雪来拜年送礼,是徐盼儿能想到的报答。

她的新年贺礼没被拒收,这让徐盼儿松了口气,她很?忧心自己无以为报。

各自打过招呼后,夫人们留在正厅说话,丈夫们则去了偏厅。

姜夫人问她日子是否顺心,丈夫对她是否尊重。

徐盼儿赶忙点头。

姜夫人又关照她,夫妻之间事情?可以商量,不要让误会?生了嫌隙。

徐盼儿又点头称是。

在成为母亲半年后,姜夫人比先前更多了耐心平和。

孩子能改变很?多。徐盼儿想。

她们并没有说太久话,简单的寒暄之后,徐盼儿就?找不到可聊的话题。

她不再是闺阁里的小姑娘,能没心没肺的东拉西扯。虽未进入世家,她却已自觉地去遵守世家夫人该有的清净自守,无好嬉笑。①

交流潦草结束,新婚夫妻告辞离开?。

徐盼儿走?在扫尽积雪的砖石上,眼睛掠过曾暂住院落的草木建设,心中?感慨万千。

“盼儿姐姐!”

女孩的声音穿过长?廊遥遥而来。

徐盼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来人。

穿着喜庆衣裳的吉祥终于赶上将要离去的客人。因跑的急,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