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姜佩兮开口喊其中一人。
郑茵不情愿地撤回对棋局的保护,转身向?姜佩兮卖可怜似地埋怨道,“我好不容易设的局,诱他落套。放过他这次,我就?难赢了?。”
姜佩兮看了?眼棋局,“你还是?赢面,不用担心。”
“姜姐姐教我呢?”郑茵开始撒娇。
“这不合棋局的规矩。”
“棋上还不给悔棋呢。”郑茵垮下?脸,丧丧地继续落子。
姜佩兮没接话,只继续看黑白纵横的棋面。
人生也该有悔棋的机会。她想。
吴兴沈氏是?世家的异类。
对于刚及笄的姜佩兮来说,恣意洒脱、率性?而活的沈议,他身上无疑有着巨大的新鲜感。
因未曾触及而产生的兴趣,在她懵懂无知的爱意里?掺入许多水分?。
这种只因好奇而产生的好感,注定无法使自幼富贵优渥的贵女沉迷其中。
当阿姐也对沈议产生兴趣。
不懂包容,不能接受自己所有物被觊觎的姜佩兮,和沈议的缘分?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所有物被觊觎带来的不悦,使姜佩兮对沈议的新鲜感瞬间?消散。
于是?那些因新鲜好奇而蔓延生长的喜欢,就?此失去滋养它的沃土。
她很快便觉得沈议是?惹人生厌的存在,甚至于厌恶那段经历。
那段过往,就?此成为她生命里?碍眼的存在。
至于沈议用以定情的绞丝纹镯。
在他们?情谊互通的时间?里?,姜佩兮从没戴过。她后来戴,最开始只是?想气死裴岫。
等发现母亲担忧她和阿姐会因沈议闹出隔阂后,姜佩兮便没再?脱下?那个镯子。母亲是?裴岫的帮凶,帮着裴岫来恶心她。
戴白玉镯,使她获得一种隐秘难言的报复快感。
崔旷和郑茵再?度闹起来。
郑茵这次先发制人,“你次次都看不清?”
“我手抖,没下?对位置。”
“你就?会耍赖,不和你下?了?。”郑茵开口威胁。
崔旷并不吃这套,“不下?就?不下?。半斤八两的棋艺,还得瑟起来了?。”
“你连四两都没有!”
“我四两拨千斤。”崔旷涨红脸。
陈纤抬手按住丈夫的肩,“输就?是?输,耍赖一次还不够。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就?是?。”郑茵深表认同。
她又?问对方,“陈姐姐下?吗?”
陈纤挥开不中用的丈夫,上手整理棋子。
崔旷灿灿坐到旁边,却还是?不服气,“当初我和姚郡君下?棋,我悔十回她都从不说我。”
郑茵揭他的短,“悔十回,你也没能赢一次。”
提及亡故之人,陈纤不由感慨道,“少时只有表哥能与她对弈,争个输赢。”
“是?呀,裴岫只乐意和她下?棋。”郑茵接话。
“没有吧?”崔旷犹疑道。
“怎么没有?”郑茵笑意盈盈,“她和裴岫引为知己,志趣相同,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着她的语气转为惋惜,“可惜姚姐姐早逝,不然如今阳翟这主妇的位置,哪轮得到周氏?”
“阿茵。”
崔旷看向?开口之人,预估她要?说的话。
“表哥如今的妻子就?是?朝端县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面色严肃,“这话朝端听了?不高兴,表哥听了?也要?伤怀。”
崔旷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与妻子目光对视,他眼里?全是?震惊。
陈纤笑了?笑,无奈摇头。
郑茵乖巧地立誓保证,“知道啦。不提姚姐姐,不提裴岫的心上人,不惹他伤心。”
姜佩兮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