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兮拽住身侧人的衣袖。

周朔抬眼看她,目露诧异。

“走。”她只说了一个字。

对?礼法规矩近乎有着执念的周朔,此?刻连劝解的话都没说,就顺从地随她离开。

姜佩兮去陈纤那接孩子,又被他?们夫妻留下?用膳。吃到一半,浪去外头的郑茵回来蹭饭。

待用完膳,许久没见的闺中?密友聚到一块品茶说话。

年芳二九的未嫁女郎,受到已婚夫人的催促。

“你年纪已不小,秀容的叔婶不给你相看,你自己也该上些心。看着合适的,差不多的,将就着怎么不是过?呢?”

“哪有差不多的?”郑茵不满抱怨。

反问后,她嘀嘀咕咕地抱怨,“明明就差很多,都没有能看的。”

“你多挑挑,总有能看的。”

“谁有那闲空?”她拉长语调。

陈纤叹着气,无奈问她,“那你想找什么样的?给个标准,我留心些帮你找。”

郑茵沉思半晌,拧眉咂嘴,才以极为勉强的语气道,“就王大郡公那样吧。”

“那可不好找。”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姜佩兮开口评价。

陈纤则抬手?去捏郑茵的脸,“小丫头眼光高成这样?王柏那种香饽饽,还轮得到你?”

郑茵被捏住脸逃脱不得,她便?转向姜佩兮卖可怜,“姜姐姐,疼呢。”

姜佩兮立刻劝道,“阿纤,手?轻些。”

陈纤手?稍松,郑茵便?揪准空隙腻到姜佩兮的怀里。

她撒娇式地卖乖,“好疼,姜姐姐帮我吹吹呢。吹吹就不疼了。”

捧着郑茵的脸,姜佩兮仔细观察她脸上是否留下?了痕迹。

陈纤为自己辩白,“我压根没用劲,你疼什么疼?”

郑茵只当听不见,赖在别人怀里不起来。

尽管没看到红痕,姜佩兮还是对?陈纤道,“阿纤,下?次别捏了。阿茵自小怕疼。”

陈纤被呛住,她看向躲在瑾瑶怀里的人,愤愤道,“你有这手?段,早干嘛去了?早些对?王柏下?手?,他?早就是你的了,还轮得到那个异族?”

郑茵抬头看向宠溺她的人,满是懵懂无辜,“陈姐姐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将她散落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姜佩兮失笑,“那就不听。”

陈纤被她们这番打情骂俏,憋得冷哼一声,“王柏那样的不可能,你死心吧。要是有那样的,我自己稀罕都来不及,还能给你?”

这句话出口后,姜佩兮和陈纤都没什么反应。

刺激到的是一旁看孩子的崔旷,他?幽怨望过?来,“纤娘,你不稀罕我吗?”

恨铁不成钢地瞥过?去,陈纤拧巴好一会,还是没忍住嫌弃。

“去。”她说。

泺邑的崔主君,被这样一个简单的字狠狠伤到。

他?气得站起身,对?另外看孩子的人道,“周司簿,把孩子丢给她们,我们逍遥去。”

玩了一天的幼子已经昏昏欲睡,此?刻被周朔抱在怀里。

听到崔旷的话后,他?发出询问,“去哪?”

“出去下?棋。”这场邀约应当极为容易,可崔旷却见这人满脸歉意。

“让崔主君见笑,在下?对?棋艺实在是一窍不通。”

姜佩兮闻言望过?去。

崔旷满脸震惊,他?向姜佩兮验证,“真的?”

周朔神情笃定,毫不心虚。

“是的。”姜佩兮只能顺着把谎往下?圆。

等?两个崔氏的皮小子闹累了,吵着要睡觉。

贵女们才意犹未尽地互相告辞,约定明天畋猎场见面后继续聊。

善儿已趴在周朔肩上睡着,姜佩兮牵着周杏往回走。

廊下?灯火高悬,砖石上花纹皆清晰可见。

回程路中?,姜佩兮问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