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抬头看?她,愣了?一瞬,紧接着满是局促:“怎么好劳烦郡君?”

“给我?吧。”姜佩兮让阿商跟大?夫去拿药,随后?看?向周朔,“这伤因我?而起。”

她倒了?杯清水,递到周朔手边,“晚膳后?过来,我?给你换。”

“嗯。”

“在匪盗那,阿娜莎帮了?我?很多,若不是她,我?根本逃不出来。”

话?一开口,周朔就知?道姜郡君的意思,他摩挲着杯子,“可?她袭击你,那一鞭如果打到你身上?,你会怎么样?”

姜佩兮有些茫然,她的目光落到周朔被包扎好的左手上?,他刚才?流了?很多血,手心血肉模糊。

若是那一鞭落到自己身上?,只是想象,姜佩兮便觉得后?背发疼。

“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周朔愣了?愣,回过神?连忙道:“没。”

“怎么会不疼呢。都伤成那样……”她的手心还攥着那张带血的帕子,指间蹭的也都是红色。

她喃喃自语,“这里连止疼药也没有,要不我?写信让阿青送些过来呢?”

“用不着那么麻烦,大?夫给的药能镇痛。”

她看?向周朔,眼中是不安与茫然:“真的吗?”

周朔颔首。

可?姜佩兮仍旧不安:“你下次别替我?挡了?,我?不想欠你什么。”

就像上?辈子他无数次将?她护在身后?,挡住危险。

他握住剑刃,血淅淅沥沥顺着指缝、顺着剑身滴落。他的手心被割得很深,但他却紧紧握着,不让长剑靠近她。

哪怕那时候,她背叛的证据已布呈公堂。

“好,我?知?道了?。”他这么回答了?她。

姜佩兮看?向他,他似乎什么都能答应她,他似乎永远不会拒绝她,除非她的要求有损建兴的利益。

她握紧手心的帕子,试探着求情:“阿娜莎的事,一定要闹到宛城去吗?”

“是。”

“其?实她这样是有原因的……”姜佩兮想要解释,但又?觉得牵强,她话?说了?一半没能说下去。

“因为你隐瞒了?身份?仅仅因为这个,便要对你刀剑相向吗?”

他的话?里是不解,夹着明显的不满,“宛城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可?是……”姜佩兮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找寻什么借口,“可?是我?后?面会离开世家,现在为这点事闹到宛城,得罪王郡公,对我?并没有好处。”

话?出口后?,姜佩兮觉得自己这理由蹩脚,她和周朔都和离了?,后?面她怎么样关人家什么事。

她凭什么要求周朔为她,忍下王氏的冒犯呢?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良久,周朔看?向她,黑沉沉的眸子难辨情绪。

“是我?思虑不周。”

姜佩兮听出他话?里的松动,身体不自觉前倾,眸中染上?欣喜:“你不为难阿娜莎了??”

“嗯。”周朔将?杯子放回桌上?,“我?会和王郡公说,她只需和你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他站起身,“姜郡君去新宜后?,我?会安排人去驻守。郡君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和我?说,我?虽身份低微,但能帮的一定帮。”

“不用……”她下意识拒绝。

“就当是为了?孩子。”周朔打断她的推拒。

姜佩兮没能再说出婉拒的话?,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她看?着他向自己行礼,随后?退身离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将?慢慢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番外二

姜妹妹和裴岫的婚事, 早就被江陵与阳翟两家的长辈默认了。

只待他们两人适龄,就会婚嫁。

王柏的确不知道裴岫为什么突然放手,也想不通, 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裴岫那性子,明明是得不到也要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