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扶到姜佩兮的腰,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贵人?劝下来?了。
阿商紧接着下,只是?她脚刚刚踩上梯子便顿住了。
她仔细看了看远方,确认那?人?的身份,便赶忙低头:“夫人?,是?小钧!小钧在那?边,他好像没地方躲。”
姜佩兮皱眉,“小钧是?谁?”
“就是?王夫人?身边那?个男孩,他带我?跑下山的!”
“救他过来?。”姜佩兮看向刘承。
等阿商下来?后,他立刻关上了地窖门。
姜佩兮愣愣看着紧闭的窖门,反应过来?后,她攀上梯子,拍打窖门,“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没有回应。
她的命令刘承会毫不犹豫地执行,无论合理与?否,成败比率如何,他都会贯彻实行。
他是?死?士,主子说的每个字都要服从,哪怕是?去送死?。
姜佩兮心中慌乱,她抬高声音:“刘承,回来?!”
她的嘴一下被捂住,腰也被抱紧。
“贵人?,贵人?,小声些。”妇人?说。
姜佩兮失神地回到地面,里面黑漆漆的,她的视力迅速退化?,几乎又看不见了。
阿商搀住她,扶她到一旁坐下,她贴着姜佩兮的耳朵道:“夫人?,这里有十几个人?躲着呢。”
姜佩兮没理她,只是?出神地坐着。
外头是?匪盗,他们上次便那?么对刘承,如果这次刘承还落在他们手里,他一定会死?。
难道刘承又要因她的命令而死?吗?姜佩兮想。
她忽然站起来?,摸索着向地窖入口走去。
阿商拉住她,“夫人?去哪?”
“出去。”
“咱们躲着不好吗?”
“刘承会死?,我?出去,说不定能保下他。”
“可是?……”
阿商语气迟疑,很?快有人?打断她,嘈杂的声音像地泉涌出。
“不行,你一出去,地窖就暴露了。”
“他们杀人?如麻,你出去也救不了人?,只会搭上自己。”
“你要救人?,那?我?们怎么办?”
“……”
又有人?拽住她,姜佩兮听到谄媚的应和,“不出去不出去,贵人?说笑的。”
“她是?谁?好大的口气,还从强盗那?保人??呵……”
“这位贵人?,是?周司簿关照的。”妇人?回答她们。
地窖安静下来?,不再有人?谴责她不懂事。
妇人?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丝毫靠近窖门的可能。
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救援,等待不幸。
姜佩兮闭上眼睛,牙齿咬住下唇,试图用细细密密的刺痛压制心中的无助。
又是?等待,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等待。
黑暗里时间?没有尺度,无法测量,便显得尤为煎熬。
姜佩兮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甚至开始打颤。
窖门处发出声音,门被打开,外头燃烧的火光照亮地窖入口处漂浮的尘土。
“出来?吧,你们得救了。”
清悦的女声随着火光一起照亮漆黑的地窖。
姜佩兮抬头看向火光。
她染了半身血迹,此刻蹲在地窖口,一手搭着膝盖,琥珀的眸子映着火光,血珠顺着她的下颌滴落。
是?阿娜莎。
她携光而来?,异域的美貌因勇往无前而尤显得惊心动魄。
姜佩兮再次回到地面,火焰、焦土、血迹充斥着视野。
她不敢看那?些,只能拉住阿娜莎,“刘承,我?的侍卫,他在哪里?”
阿娜莎看向她,眸光闪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