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带着一群仆从,撞开她?住处的院门。
彼时她?并没?有向?舞娘学舞,只是坐在?案榻上,听舞娘说她?学舞的趣事。
她?看向?气势汹汹的母亲,连忙下榻,上前问安:“母亲怎深夜来?此……”
姜王夫人一把挥开她?,目光直接落到舞娘身上,冷笑一声:“就是你,就是你再三把郡君往那歪魅路子?上引?”
听到身后传来?膝盖触碰地砖的声音,姜璃没?敢回?头,只勉强故作疑惑:“什么路子?啊?母亲在?说什么,阿璃不懂……”
“啪。”
脸上火辣辣得疼,耳内一时嗡鸣。
檀木佛珠溅到脸上,姜璃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母亲打了她?。
姜王夫人怒火中烧,她?冷艳的面容扭曲起来?,抬手?指向?舞娘。因快速地移动,她?手?上执着的佛珠摇晃起来?。
“去,把那个贱婢,绑起来?。”
捂着火辣辣的脸,姜璃咬住唇,不敢发出声音,可眼泪却不受控制滚落。
朦胧之间,姜璃看着风姿优雅的舞娘被粗劣的麻绳狼狈捆绑。
姜王夫人怒火未熄,她?瞥了一眼次女,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问道:“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下不为例?”
姜璃被迫抬头看向?母亲,灼热的泪珠烫着眼角,滑进发间。
“你就是这样下不为例的?”
叛逆的嫩芽在?面对强势的权威时,毫无抵抗之力。
姜王夫人森冷的目光盯着舞娘,她?随手?指了一个侍从,移向?舞娘。
她?对舞娘说:“你这双脚可真是有用,勾得郡君满嘴是谎。既然如此,那就送给郡君吧。”
舞娘睁大眼睛,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去,把她?那双脚,砍下来?。”
姜璃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连忙抬手?拽住母亲的大袖,不顾嘴角的疼痛,慌乱求情:“是我,错在?我,母亲别、别……”
“阿璃错了,真的错了,不怪她?。”
“母亲,别,不是她?的错,错在?我。”
“母亲罚我,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姜王夫人冷冷看着她?,冰冷的字词从她?鲜红的唇瓣间蹦出:“阿璃,你要因为一个贱婢,忤逆母亲吗?”
“阿璃不敢。”她?讷讷出声,却又想要解释,“可……”
姜王夫人以贤柔闻名,但整个江陵没?人敢忤逆她?。
何况此次她?带来?的仆役,都是出于宛城的陪嫁,他们更是以母亲唯命是从。
姜璃看向?舞娘想要解释,便猝然被锋利刀刃上的反光晃到眼,她?吓得往母亲怀里缩。
可姜王夫人却突然钳住她?,一手?掰过她?的脸,冰冷的佛珠挟持着她?,逼迫她?看着,亲眼看着舞娘的双脚,是怎么离开舞娘。
被塞住嘴的舞娘,剧烈挣扎着。
随着刀锋的落下,她?喉间溢出极痛苦的嘶喊,随后整个人颓然倒地,一动不动。
姜璃离得舞娘已有段距离,她?看着血从舞娘那喷涌而出,洒在?空中,成了一朵朵艳丽而只绽放于一瞬的花。
湿热,砸在?脸上,沿着鼻尖滑下。
姜璃紧抿着唇,却觉得唇上的血腥味一点点渗进嘴里。
她?眼睛睁大,眼眶干涩,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姜王夫人松开手?,姜璃不受控制瘫在?地上,她?愣愣看着地上一滩滩红色的花。
“拖出去吧,不用清扫了。等明儿下场雨,就干净了。”
舞娘被仆役一把薅住头发,就地拖着,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姜璃慢慢抬头仰视母亲,她?看见母亲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
姜王夫人带笑的脸移向?次女,此刻她?脸上又挂着恰到好处的端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