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伪善又恶心。”

哪有什么悔恨终生啊。

没人会这么折磨自己。

他们总会找到各种理由让自己逃脱罪名。

就像无数次他们明知妹妹生病不怪我。

却还是顺着惯性把所有罪名都堆到我头上一样。

如今我快死了,他们要彻底失去我了。

这才想起来跟我道歉,哭着喊着说爱我。

这种感情廉价到可笑。

不想再看见他们,我搀着季飞的胳膊起身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一道崩溃得哭声。

“小芙……你不要哥哥了吗?回来吧。”

“我求你!”

24

脚步微顿。

我转身望去,江闻正跪在江乐乐身旁绝望得看着我。

嗤笑了一声,我冷冷说了句。

“O、K。”

25

那天之后,江家人不再跑到我面前伪善得说什么抱歉。

他们直接找上了门,轮流跪在季飞家门外求我回去。

我只当不知道。

每天除了化疗吃药,就是拉着季飞开开心心得干一些我以前很想干的事。

比如跟路飞一样出海巡游。

季飞给我起了个名儿,说这叫【生如夏花计划】。

只是这计划没能撑多久。

因为第三次化疗后,我就因为严重的副作用不得不住院治疗。

头发已经掉光,四肢也逐渐疲软。

我能感受到除了消杀癌细胞,我的生机也比化疗一并带走了。

“季飞,你怎么一直情绪都这么稳定啊?”

“这几次化疗我的病情不怎么乐观哎?”

住院的第一天,我在病床边迎着太阳晃着腿,眯缝着眼睛问他。

季飞正把打来的饭菜摆到小桌上。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

“反正咱俩生前拼家,死了拼坟,无论如何都在一块。”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我戳了戳手上的葫芦娃,撅了撅嘴。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我抬眼望过去,看间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还是压抑的、控制不住的哭声。

即便没看脸,我也知道是谁。

主要是他们天天过来组团哭,彻底给我哭烦了。

“让他们滚远点吧。”

“哭也别在我面前哭,我的运道都被哭没了。”

季飞点了点头。

转头看了门缝一眼,他提高了音量说道。

“听说你大哥辞职了,以后再也不当医生。”

“江乐乐也是,好像搬出江家独居了。”

“你二哥昨天喝了百草枯,没死成,不过被拉着来回洗胃那脸色也跟死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