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寒把玩着昨日从叛军手中缴获的一把弯刀:“我听君后说,西洲的叛军用的都是上等的刀剑,像是从战场上直接剥下来的武器兵刃,当日西狄境内的战场是你负责清理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军用武器流到叛军手中?”
贺贤说:“当日清点西狄境内缴获的武器都分了类别并登记在册,你...云二公子如果想查,我这就让人将武器名册送过来。”
云非寒轻嗤一声:“在名册上造假,是最简单的事,若真有猫腻,难道能白纸黑字地摆到我眼前让我看吗?”
贺贤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心下一虚:“不信名册,又该信什么?”
云非寒:“西狄的弯刀好认,既然都归在同一个兵器库中,我亲眼去瞧瞧。”
贺贤牵强地拉了拉嘴角:“自古开兵器库,需有皇室授意,你得先求得陛下的圣旨。”
“不必千里迢迢去惊动国都。”云非寒说:“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皇室子孙吗?王爷。”
湛尧从里屋跑出来:“我在!!”
云非寒勾起嘴角,声音竟温柔下来:“借你的齐王玺印一用。”
湛尧便将腰间挂着的一枚小金玺解下交到云非寒手中。
金玺是北微皇室子孙的身份象征,湛缱登基前也曾有一枚。
这枚金玺并不足以调令三军,只是一个身份象征,但这一个身份象征,足以给云非寒行很多方便。
贺贤看到这枚金玺,无法再推脱,只能说:“三日后大营会有演武操练,不如就请王爷三日后再到军营,届时开兵器库也不会令军中起疑。”
兵器库大开,通常是要全军作战的前兆,突击去开兵器库,会让军中上下猜疑,乱了人心也不好。
云非寒说:“贺将军考虑得很周到,有劳你与军中兄弟打声招呼,三日后,我与王爷再去大营。”
贺贤走后,云非寒便让周离派人在暗处仔细留意贺贤这三日的动向。
只要云非寒不用手中实权为自身谋利,周离就会听从他的指挥。
周离:“你是怀疑?”
“叛军自成一派,装备精良,像一只正规作战的军队,这就不是一群亡国之民聚在一起起义能有的素质。”
云非寒把话说得很明白,周离细想之后,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军中和叛军勾结,那这整个西洲城,岂不是形同再度沦陷?
“这数月来,国都派来的人始终不能平息动乱,或许并非能力不足,而是他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彻底分清。”
云非寒忧心忡忡道:“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看了一眼正一个人玩着一把断剑的湛尧,这断剑是昨日的战利品,剑断了一半后,刚好能握在掌心中藏起来,适合做些暗杀的勾当。
只是断剑边缘锋利,容易误伤握剑之人。
云非寒从湛尧手中抽出了这把断剑,转而给了他一把未出鞘的匕首:“西洲不太平,这把匕首,你留着防身。”
湛尧认得这把匕首,当年他曾在云府遭遇刺杀,云非寒就用这把匕首除掉了那群刺客。
这把匕首锋利又精巧,是云家三兄弟每人都有的防身武器。云非寒的这把匕首上,刻着两朵云纹。
湛尧当日曾问过为什么会有两朵云纹,云非寒说这是按家中排行来定的。
云非池的匕首只有一朵云,云非寒排行老二,所以有两朵云,云子玑排行老三,他的匕首上就刻着三朵云。
湛尧并不曾见过云家另外两把匕首,云非寒这把他却很熟悉。
他知道这把匕首意义非凡,愣了一下,云非寒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他将匕首塞进了湛尧手中。
“用它保护你自己,也可以用它。”云非寒笑了一下,说,“杀你想杀之人。”
湛尧听了这话,猛的一抬眼,云非寒已经转身和周离谈起了正事,似乎方才那句话,只是湛尧的幻听而已。
他握紧了这把匕首杀我想杀之人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