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云子玑恃着这个野种的宠爱,也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燕氏倒真是有些怕了这二人。

眼下西狄之乱未平,整个北微都得仰仗湛缱这个外族皇帝,太后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既然母后没什么异议,那儿臣先告退了。”

目的达到,帝妃也不想在此地多留。

燕氏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阴狠地笑道:“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

两日后,前线连传三封捷报。

北军依照湛缱的筹谋大破西狄五万大军,一夜时间收回了西洲三座城池,全军士气大振!

北微上下扬眉吐气,纵然再膈应那位生有异瞳的异族皇帝,却不得不承认,只有他能对西狄这个强悍敌手知己知彼,做到百战百胜。只有他做皇帝,北微才不会亡在西狄人的野蛮践踏下。

昨日战报传来后,云子玑激动得一整夜没睡,钻进湛缱怀里,浑身冒桃花地夸他:“陛下怎么这么厉害呀?!”

“陛下是神仙吗?未卜先知?”

“你是怎么知道西狄会用那套战术的?快和我详细说说!!快说快说,不说我今夜不睡了!!”

帝妃激动地下床,兴致冲冲拿来纸笔,要皇帝为他解析此次战役的制敌之道。

湛缱起先还有耐心同子玑细细解释,可美人在怀,清淡的冷香扑鼻,他怎么忍得住?

很快好学求知的帝妃就被皇帝按进被窝里讨论排兵布阵了。

......

昨夜睡了一个好觉的湛缱,神清气爽地搂着子玑,在上朝前还要索要一个亲吻。

腰酸背疼的帝妃轻轻推开皇帝的脸颊,嗔道:“今早睡醒已经亲了三次了,陛下不腻吗?”

“朕还嫌不够,怎么会腻?”

皇帝蹭着帝妃的脸颊,企图撒娇索吻。

云子玑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在湛缱额头上亲了一下。

殿外的宫人都看得到,无不惊叹于陛下对外对内判若两人的差异,端茶的小丫鬟看得出神,险些撞到殿门上。

苏言对皇帝与帝妃的恩爱已经习以为常,她笑着提醒道:“陛下,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她一提醒,云子玑忙给湛缱把腰间的玉佩正了正:“今日应当有不少前线的折子,就算打了大胜战,陛下也不能松懈呀。”

湛缱一边乖乖地让子玑为自己整理衣服上的环佩香囊,一边说:“打胜战是好事,还有一件好事,子玑想不想知道?”

云子玑抬眼好奇道:“什么呀?”

还有什么好事能跟打了如此漂亮的胜战并肩?

湛缱:“当年修桥贪饷一事,有了新的证据与证人。”

云子玑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真的查到了?!”

湛缱:“潜进军中的那批影卫寻到了一个愿意开口的法算,叫李石。”

法算是军中主会计之事的专人*,城池营垒,粮草运输,全军财用出入都要过法算的账与笔。

云子玑对这人有些印象:“当年修桥时,李石确实是其中一个法算,我记得,他与燕迎有些裙带关系,他可信吗?”

湛缱道:“在押他进京前,斩墨司的陆钦亲自审过,已经拿到证词。”

陆钦十八岁上任大理寺主刑狱的少司寇,当年新官上任第一年,就有胆识先斩后奏,按律法绞杀了某位杀害糟糠妻的驸马爷。

陆钦的盛名,云子玑早有耳闻。

又听湛缱说:“审问时,你大哥也在,押他进京的这一路上,全是斩墨司和你大哥的人押送,无人能在中途动手脚。”

有云非池把关,燕迎就无从下手干涉。

湛缱把每一步都谋算好了,他凝视着云子玑,字字有力地告诉他:

“虽然子玑再上不了战场,但朕要把属于子玑的军功与荣耀清清白白地还给你。朕要让天下所有人知道,朕的帝妃,是北微无可置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