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虚不已,前世他确实下过流放云氏满门的圣旨。
这样的反应令云子玑寒心,他要的是湛缱坚定的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
“我做了个梦。”云子玑推开湛缱要扶他的手,自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他脸色憔悴,淡淡地看着湛缱,说:“梦到云家被封,封条上写的是‘启微元年刑部封’,启微是陛下登基后的年号,你登基第一年,云家满门就被流放边境,边境的积雪淹到娘亲的膝盖上,我爹为了保护娘亲死了。”
湛缱心下巨惊子玑怎么能把前世发生过的事梦得如此准确?
不,也不算准确,他的时间是混乱的。
前世湛缱下旨流放云氏满门是在登基第二年,并特意在圣旨里加了一句“开春天暖之后再流放边境”,之后他御驾亲征,又死在了西边边境,对后续之事根本不清楚。
子玑梦里的大雪如果真是前世的映射,那只可能是燕氏篡位后特意将流放之刑提前到严冬腊月,边境的冬日几乎寸草不生,这样光是在路上就能冻死不少云家人,那些想置云家于死地之人也不用背负杀害功臣的骂名。
那梦太逼真太残忍,几乎是戳着云子玑的软肋捅刀子,他耿耿于怀:“如今就是启微元年,你登基的第一年,我在想,今日之事,是不是陛下流放云氏满门的先兆?”
“不是!!”湛缱抱住了云子玑,阻止他胡思乱想,“子玑,那只是梦!记得你当日怎么开解我的吗?你说恶梦太荒唐就不足为惧。”
云子玑在他肩上冷笑一声:“这梦荒唐吗?陛下今日的所作所为,都使这个梦看起来一点都不荒唐。”
湛缱道:“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云子玑看着他,等他开口无论再生气,他总是愿意给这人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