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名单,哀痛不已地念了五个名字。

每念一个名字,人群里便有人应答,然后满脸哀伤地走出来。

山舞是底层士兵出生,当即看懂了这一套流程的目的,他与云子玑解释说:“那份名单是前线牺牲士兵的名字,应答的应当是这五个人的亲人,这是要让他们进衙门收尸。”

边境战局好转,前线牺牲之人会在朝廷的能力范围内,由户部和各地官府配合,让这些将士们落叶归根。

云子玑扫视了一眼围观群众,见他们眼中不是惋惜与同情,反倒是羡慕的神情。

站在他们周围的百姓低声议论道:“那赵家的又赚了一笔,谁让县令也姓赵呢?”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

“且等着吧,一次就死那么几个,死太多惹人怀疑。”

“我还等着拿钱给儿子还赌债娶媳妇呢!”

云子玑循声望去,那些人撞见他的视线,又闭嘴不说话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云子玑转身看去,见如此呢喃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的手和腿不断地在颤抖,这样的四肢支撑着苍老的身体已经十分费力。

比起那位李大娘,云子玑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家才是真正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疾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