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受害者的DNA在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到。”

柳队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张宇却道：“受害者的DNA和十年前的石坑女尸案受害者林瑶匹配上了，经检验，二者为母女关系。”

语毕，他同情地看了眼爸爸。

瞬间气氛冷到凝结。

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他不高兴吗？

他不是经常说让我去死，去给妈妈偿命吗？可如今我真的死了，把命还给妈妈了，他怎么不开心。

“砰”

爸爸一言不发，僵硬着身子，牙关紧闭，脸色青白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柳队急忙上前按住他的人中，过了会儿，爸爸才幽幽转醒。

他像是失了的魂魄终于回到身体一样，有了人类的情感。

“女儿，我的女儿......”

他挣扎着爬起来，扯开遮尸布，目光一处处仔细地端详我的尸体，颤抖着伸手细细地抚摸着我身上一道道由他亲自缝起来的伤口。

“于涛！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舅舅接到消息冲了进来，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拳把爸爸掀翻在地。

然后骑在爸爸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爸爸却没有反抗，身边也没有人拦着。

看着爸爸遭受我之前遭受的痛苦，我却并不觉得畅快，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迟来的悔恨，有何用。

“十年前你要收养那个杀人魔的女儿我就不同意！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是杀人魔，小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是我妹妹太善良，才同意了你这个昏头提议！”

“你精心呵护一个杀人犯！你引狼入室，忽略咒骂你的女儿，却将这个魔鬼宠上了天，任由她凌虐阿瑶的孩子！”

“你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爸爸！你是个被仇恨掩盖理智的废物！”

舅舅的骂声越来越小，他收起拳头，跪在地上呜呜地哽咽，“满满每次都和我说，你对她很好，让我别担心，真的很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

解剖台上瘦削弱小的尸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9

于小圆在机场被抓了。

她彼时正在准备登机，拿着她的假护照远赴大洋彼岸。

可惜警方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没等她上飞机，她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爸爸要求审讯于小圆的时候，他在一旁的玻璃房旁听，柳队同意了他的请求。

隔着玻璃房，于小圆神情似笑非笑，似乎毫不在意如今的处境。

我飘到爸爸身边，看到他插在裤兜的手微微颤抖，青筋暴起。

“那一家子，都是蠢货。”于小圆开口了。

故事其实很简单，十年前，连杀十几人的杀人魔被爸爸查验到蛛丝马迹锁定了身份，并由爸爸提供了决定性的证据，让这个魔头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这杀人魔的老婆早死了，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他还有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女儿，在听到自己爸爸被判处死邢以后，小女孩眼里露出一丝迷茫和对未来的恐惧。

爸爸动了恻隐之心，由此收养了她。

“我故意的，装的可怜点，他就同情我。”于小圆笑得直不起腰，“啧，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啊。”

杀人魔杀人的时候从不避讳于小圆，她早早地就跟随自己的父亲学习怎么折磨人，怎么打断人的骨头，怎么让人死得最痛苦，怎么挖出别人的心。

她一开始的试验对象就是一些小猫小狗，杀人魔被抓以后，于小圆收敛了一段时间。

但是被收养以后，她很快就固态萌发，第一个受害者就是我们家的小白狗。

“那狗也是蠢狗，我打断了它的四肢，他居然还呜呜地挪过来去求饶，真有意思。”于小圆的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砰”！爸爸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涨红，青筋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