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望的样子会被认错吗?”李韵斩钉截铁道,“当时她照顾儿子没过去打招呼,大晚上的远远看见一眼,他抱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只有背影,她又看不清,才以为是我们宁笙。宁笙,我想明白了,一定是俞景望早就另有别人了,他们家居然还一直给你虚假的希望,最后还借口说是你生病的问题。”
戴宁笙手指关节泛白:“妈,我们现在已经断了。”
“是啊,你别让宁笙再费心了。”戴航劝说道,“何况,你听的是一面之词,捕风捉影的,以景望的为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们父女都是菩萨再世,宽容得很,就我一个是坏人。”李韵怒火升腾,“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就是太相信他的人品了,没往那方面想。他和宁笙断开,和宁笙的抑郁症毫无关系,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
她决心已下,戴航劝不动她。
戴宁笙吃了几口饭,说不舒服,就回房休息了。
餐桌上只剩下李韵和戴清嘉,戴清嘉默默喝汤,在母亲的眼皮底下,她的神情和内心一样平静。方才她和戴宁笙的融洽相处如同泡沫一般虚浮不实。
暴露在阳光下是她和俞景望面临的可能性之一,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她不会逃避。
和戴清嘉分开后,俞景望身上似乎没有出现任何被影响的迹象。
他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公寓之间,回到一种相对纯粹的状态。按理说,这是他更习惯的生活。然而在一天夜晚,他深夜两点下手术,回到公寓,被困倦笼罩,却并未进入深度睡眠。他做了一个梦。
戴清嘉凝视着他说:“我是认真想和你在一起的,我会只有你。”
梦里,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明媚耀目的脸庞。
戴清嘉张开双臂索抱,他倾身抱住她的时候,她使用了两个程度最高的语词,笑盈盈地说:“俞景望,我永远不可能爱你。”
俞景望眉间一皱,醒了过来,时钟显示凌晨四点,他下床倒了一杯水。
他握着水杯,隔着透明的清水,他的目光掠过自已的手心。
戴清嘉的脸颊贴靠过的地方像有一道无形的伤口,不至于致命,而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缝合的线。
俞景望予以忽略。饮完一杯温水,他勉强睡了两三个小时,在早晨回医院上班。
午休时间,俞景望在住院部见到李韵的身影,他以为她来探望病人,未多想。
直到下午,同事告知他,被李韵请吃了午饭,她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在医院是否与哪位女医生、女护土或者女药代过从甚密。
戴航住院期间,同事代替俞景望帮过一个忙,李韵唯独认识他。
“我当然说没有,确实也没有。”同事惊恐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阿姨会这么问?”???
虽然俞景望身边围绕的人一直没少过,但他像绝缘体。
俞景望心下了然,他冷静地说:“没什么。”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对风险有所预估,他相信李韵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起疑,不过,目前看来,她暂时不知道戴清嘉。
李韵很好奇他的新女友是谁,想以此证明是他辜负了戴宁笙。
在得到一个确切无疑的答案之前,她不可能善罢甘休,只会继续调查下去。她能找到医院,自然也能找到公寓。
俞景望轻揉鼻梁,打开手机,回复了一位故人的短信。
项目的缘故,秦殊月在律所的安城办公室停留了月余,她在安城认识的人不多,邀请过俞景望出来晚餐一次,他以忙碌为由婉拒。
她第二次邀约,他竟然同意了,尽管他回复的时候,距离她发短信已经过去了三天。
一家私房菜的包间里,秦殊月合上菜单,看向来人:“俞医生,真是难得。”俞景望没有拐弯抹角,落座以后,表明来意。
秦殊月被他突兀的请托惊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你的意思是,要我来扮演你的女朋友?”她像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