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旭闹过之后,安静地睡着了。卢珂和戴清嘉肯定不可能打电话给父母,正想着如何收场,卢珂提议:“要不,打给宁笙姐?”
侯旭瞬间清醒了,顾及着自已的形象,他死死地抓住戴清嘉:“不……不行,不能打给戴老师!”说完,他又昏睡过去。
卢珂简直想掐死他。戴清嘉犹豫了片刻,给俞景望打了电话。
无人接听的状态持续了半分钟,冷清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什么事?”
戴清嘉面不改色:“俞医生,我这里呢,闯了一点儿小祸,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俞景望如她所料地说:“我没空。”
酒吧的经理颇为难缠,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她耸耸肩,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已说清楚来龙去脉。
半小时后,俞景望来到酒吧,见到的就是两个醉醺醺的少女,沙发上还躺着一个几乎昏死的小男生。
戴清嘉和卢珂喝的酒后劲很足,她们的脑子早就不清醒了,之前是强撑着,现在放松了下来。
卢珂勾着戴清嘉的肩膀,露出甜美的笑容,口齿不清地解释她们在医院的事情:“俞医生,好久不见,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平时我们可是非常乖巧的。”
以她们的所作所为,说自已乖巧实在是勉强,俞景望看了戴清嘉一眼,她面无愧色。
他按照经理所给的清单,赔偿了合理的价钱,然后对她们说:“送你们回家。”
俞景望先将卢珂和侯旭送回家,再开车回到自已家,他明早要参与手术,今晚本来在公寓休息,是戴清嘉扰乱了他的计划。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哼歌,一副游乐的态度。
他淡声说:“如果你一定要去酒吧,那麻烦照顾好你自已。再闯祸的话,不要打给我,我并不是你的保姆。”
戴清嘉从后座探出头来,笑问:“你是在生气吗?”
他不会为这样的小事生气:“没有。”
戴清嘉哦了一声。
俞景望侧眼一看,她脸颊绯红,眼神涣散,眼中流动着一汪水样的光泽,明显是喝醉后神志不清的样子,他道:“坐回去。”
他话音刚落,眼睛便被一只横伸过来的手捂住,耳畔出现温软湿热的触感,戴清嘉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没有人说过吗?你沉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视线被遮蔽,耳朵被舔咬,在行驶的过程中,陷入黑暗无疑是危险的,耳朵几乎是大多数人的敏感地带,俞景望对她的动作始料未及,纯生理性地产生了短促的电流感。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紧急刹车,扣住了戴清嘉的手腕:“你在干什么?”他侧过脸来,漆黑的眼睛审视着她,声音极冷,动作分毫不留情面。
她的手腕生疼,被强硬地压制,她晃了晃脑袋,方才不清醒了,以为俞景望是她的哪位男朋友。“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她企图抽回手,苦恼地说,“放开我啦,好痛。”
习惯了?
戴清嘉的呼吸夹杂着樱桃朗姆酒的气味,喷洒在他的耳朵她咬过的位置。
俞景望皱起眉,因为可以判断出她在醉酒状态下,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便未再和她计较。
车开进停车场,戴清嘉步履虚浮,十步之内走不了直线。俞景望提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回了家。
戴清嘉见了沙发就走不动道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她家里无人,俞景望给她倒了杯水:“起来,回你的房间去睡。”
俞景望喊了她几声,她一动不动。他现在一样需要休息,于是准备离开,放任她自生自灭。
戴清嘉睡觉似乎很不老实,大开大合地一翻身,差一点儿摔下沙发。俞景望及时弯下腰,扶住了她的肩膀。
察觉到别人的触碰,戴清嘉倏地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等会儿。”她的眼睛在半黑暗中依然熠熠生辉,像某种敏锐又危险的夜视动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在俞景望以为她又要借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