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吴骁醉醺醺地评价:“只能说活该。如果自爱的话,会年纪轻轻就被搞大肚子吗?她和她那男朋友腿上、腰腹上全是文身,估计是出来混的,反正送过来的时候,全被血染红了。最烦这种文身的,做手术都无处下刀。”他笑了一下,“我是倒霉,一周不知道接诊多少个小姑娘来做人流,所以说可惜什么,人家自愿的,你拦不住。”

对于他们之前聊的内容,俞景望一直反应淡淡的,这时他手持酒杯,开口说:“医生是应该针对病情做出事实判断,而不是针对病人做出价值判断。”

比起吴骁的直白、粗鄙,俞景望话说得含蓄又锐利,吴骁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顿感羞窘,随之而来的是恼羞成怒:“大少爷真是清高啊。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三杯。”

他故意赌气地饮下三杯高浓度洋酒,旁人劝他说不必如此,他大笑说:“谁让我们只是小医生,不像人家俞医生一样,有一个好爸爸和好爷爷呢?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随便聊个天都被圣人批评。”

医疗系统等级分明,所有人都对潜规则心照不宣。俞景望虽然是外来者,可省内三甲数位骨科主任都是他爷爷的学子,父亲是正值壮年的教授专家,叔伯又在省级卫生部门掌权。

吴骁是医院里看不惯俞景望清高、冷傲的人之一。神外是外科之巅,俞景望资历尚浅,却已经多次成为高难度手术的助手。最好的锻炼机会总是首先给予他。

虽然吴骁忽略了俞景望的能力是他出色完成手术的前提,可是在其他青年医生觉得又苦又累一眼望不到头的时候,俞景望注定不需要关心生计问题、打点人际关系和谄媚领导,也一样能平步青云。

说回今天,私下讨论病人很正常,即使他出言不逊,可医生什么尺度的话没有听过?俞景望至于当众使他难堪吗?

面对吴骁夸张的借题发挥,俞景望不怎么理会,他抬腕看表,起身准备离开。

吴骁借酒装疯,在门口抓住他:“你什么意思?”

俞景望冷然道:“非要说清楚就是,你连一个病重的年轻女孩都要贬低的行为很低等。”

吴骁被激怒,骂出脏话,举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你牛什么,你以为你有什么水平?不是你家里,你有什么好牛的?”

俞景望抓住吴骁的拳头,他的力度大于吴骁,面对醉酒的男人不需要客气。

吴骁方才冲上来的时候,试图折俞景望的手腕,而俞景望知道手对医生的重要性,反击的时候避开了吴骁的手,向后一推。

吴骁重重地撞在门上,站立不稳,瘫倒在他脚边。

“我的水平我心里非常清楚,可惜你不清楚自已的水平。”俞景望居高临下道。

吴骁之前犯下低级错误导致病人家属投诉的事情全院皆知。×?

冯昭追出来,深夜时分,街道寂寥,酒吧门前有一棵碧阴阴的榕树,俞景望站在树下吸烟。

在同一科室工作,同事知道俞景望是从来不议论病人私事的,可是他同样也不管其他医生如何行事,冯昭只能猜测吴骁是不巧撞到枪口上了,于是道歉地打圆场:“对不起,景望,他们平时说话就是这样随便,没想过要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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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俞景望本来需要上夜班,但是他高烧不退,临时和冯昭换了班,回家吞了药后睡觉。

他一直睡到黄昏时分,天比往常阴沉,他闷出了一身汗,头脑昏昏然,温度是降了,但药效的副作用还未完全退去。

他洗了个澡,走向厨房,准备吃一个三明治,然后回书房看文献。

戴清嘉敲响他家的门,探头进来:“我家的最后一把伞被我妈妈拿走了,我来借伞,顺便讨点儿东西吃。”

俞景望退开,让戴清嘉进门。她穿戴得很整齐,一副即将出门的模样。

李韵和戴宁笙不在家的时候,戴清嘉偶尔会过来觅食,她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拿了面包和果汁。

俞景望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和黑色休闲裤,对比之下,戴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