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望和戴清嘉穿行在人海中,她只顾着看夜景,不注意走路,他不时拉她的胳膊一把,以免她撞上其他行人。
演员的感情是天生的,但是感官可以经受训练,比起陆家嘴的摩天大楼,戴清嘉感受更多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江水的清凉腥气。
闲散地走了半小时,她意犹未尽:“今天是周末,可以申请喝酒吗?”
“不行。”
“我和你说话真的很累。”戴清嘉苦恼地说,“能不能不要我一说什么你就拒绝?”
“会发酒疯的人不要喝酒。”俞景望倒不是在担心她。医生会和病人说吸烟喝酒有害健康之类的话,病人不听就算了,身体是自已的,在不是关系生命的事情上,病人有自主权。他主要是怕她喝了酒不受控,会给他带来麻烦她疯起来力气不小。
戴清嘉回想起一些和俞景望旧时的恩怨:“原来你这么记仇。只是咬了一下你的耳朵而已,就记到现在,真小气。”她的手从他敞开的大衣探进去,戳着他的腰侧,“现在我不只咬耳朵了。你能怎么样?”
俞景望并不怕痒,抓住她的手拿出来:“手真凉。”
人的体温有差异是正常的,可是戴清嘉的手简直像冰块。俞景望的手宽阔、暖热,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像在冰天雪地里泡温泉,有种反差强烈的舒适感。
可惜他很快就松开了,戴清嘉与他讨价还价:“去吧!你不喜欢吵闹,我们就不去有舞池的酒吧。”她威胁说,“你不和我去的话,很难说我不会心痒然后半夜偷跑出来。”
“我不觉得为难吃的食物买单是冤大头。”俞景望瞥她一眼,“我现在反而更像冤大头。”
戴清嘉最后去了一家她朋友推荐的live club,室内播放着曼妙丝滑的爵土乐,顾客安静地在位置上谈笑。
他们在偏僻的边角落座,戴清嘉点了热红酒和龙舌兰,以及一些小食。
俞景望因为要开车,只要了一杯不含酒精的西柚冰美式。
酒水只是这家club的副产品,重头戏是每天晚上不同主题的专场演出。
今天周六,主题是摇滚之夜。
等待表演的过程中,戴清嘉百无聊赖,边和俞景望说话,边摆弄她的新口红:“手给我,送你一块表。”
她是想借他的手做涂鸦的画布,他不理会,她索性在自已的手上涂画。
乐队上台准备就绪,演出正式开始,近距离的音乐表演氛围感很好,一开场就调动起观众兴奋的情绪。
在第一首摇滚音乐的高潮,俞景望仍安坐在原位,不过已经来了点儿兴趣。戴清嘉则站了起来,像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身体随着节奏摆动。
玻璃杯只剩橙色的残酒,她逐渐上头,感觉炎热,脱了外套,还要继续再脱,俞景望按住了她:“戴嘉瞳,别发疯。”
其他人拥到了台前,戴清嘉跃跃欲试,反手扣住他的掌心:“一起玩嘛。”×?
俞景望挣开:“你自已去吧。”
戴清嘉非常逆反,直接脱了羊绒毛衣,扔到他腿上。原来为了换装方便,她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
此时正好中场休息,人群散回各自的座位。戴清嘉只好先行坐下,腿侧摆放着她的贝斯,这是方奕两个月前送她的,她还处在三分钟热度时期,不惜从安城背来上海,不想写作业的时候就弹着玩。
贝斯手意外地走到他们桌旁,说他的贝斯弦断了,询问能否借用她的。??l
戴清嘉眼睛发亮:“我能上去玩一下吗?我看了你们的曲目,下一首我会。”
乐器像音乐人的手,十指连心,他人的手远不如自已的好用。
贝斯手问:“你也是玩音乐的吗?”
俞景望饮了一口冰咖啡,说出戴清嘉方才在显摆的时候告知他的信息:“她业余时间自学了两个月。”
贝斯手一时很尴尬,他看出来了,戴清嘉的手形和持琴的姿势都不是很正确。
经理过来打圆场,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