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提寻亦,代表他同意不送她回去,戴清嘉心满意足地坐回副驾位,明知故问:“开车去哪儿?”
“你说呢?”俞景望简洁道,“我住的地方。”
戴清嘉脚下踢到牛皮纸袋,里面是她之前落下的包,她现在才想起来察看,包内的物品原封不动,猫眼石纽扣装在透明的塑封袋里,她想了想,说:“俞医生,是不是还有一样东西你没有还给我啊?”
“扔了。”俞景望面无表情,“我没有那种癖好。”
戴清嘉惋惜地说:“我还很喜欢呢。”
戴清嘉降下了车窗,看窗外的风景,一面巨幅的广告牌掠过,夜深的缘故,霓虹灯归于暗淡,依稀能看清楚,上面印着一位近几年赫赫有名的电影演员,这是她代言的高奢品牌广告。
戴清嘉轻轻说:“我以后也会在那上面的。”
俞景望侧过眼。
戴清嘉趴在车窗的边沿,长发因为呼啸的寒风飘起来,夜色笼罩着她的背影。
她在胡说自已是天生的贝斯手的时候都会很得意,而方才的声音非常平静,没有羡慕、喜悦或者希冀,像在陈述事实她不渴望成为明星,但是她知道她会成为明星。
车窗不由她控制地上升,她被迫退回温暖的车厢。
俞景望淡声道:“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哦,那我睡一会儿。”
戴清嘉靠着椅背,困意袭来,她浅浅地睡着了。
11 乐园
11 乐园
“我们要去大西洋,让巴黎在身后腐烂吧。”
俞景望的住所是前租界区里的红砖公寓,外观陈旧,狭长的木质楼梯通向第三层。
钥匙转开门锁,俞景望搂着戴清嘉的腰,脱鞋走入,按开灯,客厅宽敞明亮,是轻法式的设计,他将她放在沙发上。
俞景望一松手,戴清嘉就像被抽走了骨头,立刻躺下了,她寻了个抱枕,垫在身下,舒适地睡去。
她喝醉的表现是睡着而不是翻天覆地地折腾,酒品还算不错。俞景望在心里评价。
即使带了她回来,他也没有理所当然地准备和她发生什么。
至少,他不想和喝醉的人在一起。小醉鬼可能会吐在他身上。而且看戴清嘉昏昏欲睡的模样,她大概可以一觉睡到明天中午。
俞景望放任戴清嘉在沙发上睡着。他有点儿洁癖,收拾好换洗的衣物,先进了浴室洗澡。
老房子的水时冷时热,他拖延了三十分钟才洗好,等他出来的时候,戴清嘉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满了酒瓶。
俞景望擦拭着湿润的黑发,半眯起眼睛:“戴清嘉。”
戴清嘉毫无自觉性,对着他甜笑:“陪我一起喝吧。”
这房子是朱静名下的,之前是她的大女儿在住。大女儿去年十月出国,朱静一直未出租,俞景望来上海后,她便请人简单收拾,让他暂住。
俞景望没怎么动房子里的物品,戴清嘉却翻出了他表妹留下的一箱酒。他拿起其中一瓶查看,幸好是度数很低的啤酒。
戴清嘉扁嘴:“在酒吧的时候,都只有我在喝,你不喝,一个人喝酒很寂寞的。”
“我要开车。”
戴清嘉强拽着他的手,令他坐下:“现在你不用开了,陪我喝吧。”她将盛满的酒杯递给他。
俞景望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我不喜欢睡前喝”
他一句话没说完,戴清嘉便直接扑了上来,将他压在地毯上,对准他的嘴唇,将她口中的酒液尽数喂给他。
她的动作很突然,俞景望有点儿被呛到,因为是仰着,他只能吞咽。她强迫地喂给他以后,好像自已又不舍得,在他口腔内扫荡,汲取那一口酒的余味。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好喝吧?”
俞景望眼眸幽深:“全是酒味。”他抓着她的肩膀,“刚从酒吧回来,去洗澡。”
“不去。”戴清嘉开出条件,“除非你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