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俞景望从车上下来,站在她和简慕的对面。

戴清嘉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简慕的反应很迅速,他挡在戴清嘉的身前。他和俞景望只有一面之缘,而后者很难令人忘记。

只不过,他当时以为俞景望是戴清嘉的兄长,今天他完全推翻了这个想法。

在川菜馆,戴清嘉和俞景望毫无交流,如果是兄妹,怎么可能假装不认识对方?

两人尽管不交流,却存在着微妙的磁场。唯一的答案是他们之间有需要避忌的成分。

简慕固执地认为戴清嘉和俞景望有不寻常的过往。

俞景望在简慕去他们家楼下等戴清嘉那一天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因此没有辨认出来。

戴清嘉推开简慕,俞景望开口说:“给你妈妈回个电话,然后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简慕打断他说:“你是她的谁?”

俞景望无视简慕释放出来的强烈敌意,只看向戴清嘉:“你过来吗?”

戴清嘉点了点头:“走吧。”

简慕因为戴清嘉的选择,简直要一触即发,他作为中心惯了,不怕失礼:“我可以请司机送她回去。”

俞景望淡声说:“她不需要你送。”

从幼儿园起,就会有男孩为戴清嘉打架,不过,她知道这两个人甚至都争执不起来。

和桀骜不驯的简慕比起来,俞景望的傲慢隐藏在教养之下。像简慕这样意气用事的大男孩,他根本不屑于理会。

戴清嘉附在简慕耳边说:“我没有骗你,小慕,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简慕偃旗息鼓,没有再阻拦,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俞景望的车。

车驶向戴清嘉的学校。

久违的单独相处,因为关系没有进退的空间,两人各自沉默着。

戴清嘉坐在副驾位,降下车窗,回南天,空气还是湿润的,她拎起来衣领,便于更多地吹到晚风。

“不要探出头去。”俞景望提醒道,“你在干什么?”

戴清嘉回说:“身上有火锅的味道,万一勾起爸爸的食欲怎么办?他又不能吃。”

“不回医院,直接送你回学校。”俞景望打着方向盘,“其实,你对家人不是没有关心。”

“生病的人是我的话,我会希望家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正常地生活就挺好的。”戴清嘉自言自语似的,“不是说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吗,生病是既定的事实,哭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李老师觉得我不哭是不在乎爸爸。”

她思维发散:“我发现,很多道理都是互相矛盾的,比如我们的命题作文,这周写不撞南墙不回头论坚持,下周写及时止损论舍得怎么说都可以,写作文就是自圆其说的过程。”

俞景望随口说:“二律背反。”

戴清嘉表情严肃:“你等一会儿。”她在百度上搜索一番,当看到什么“德国古典哲学家”的字样时,困意上涌,连一句话都读不完,“我这么有趣的话题,你非要说哲学概念,那没什么好聊的了。”

她说是不聊,联想到他以往的扫兴时刻,还是道:“说出你不看电影的理由。”

“知识密度太低。”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文艺本来就不是为了获取知识。”戴清嘉教育他,“电影是体验和感受,你应该收起那种比较理科的思维,更多地使用你的感觉。”

“像你一样感觉泛滥吗?”俞景望语气平平,“我的职业没办法‘凭感觉’。”

“你可以说我感觉敏锐、感情充沛,这是我的优点,谢谢。”戴清嘉正将酒店内部装潢的照片发给同学,她后知后觉地解释说,“哦,对了,刚才的酒店是简慕家的,因为我和同学准备拍一则短片,需要借用酒店的场景,所以他带我去看。”

俞景望冷眼:“你好像默认我应该知道简慕是谁。”

“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吗?”戴清嘉靠近他,大声地说,“简慕就是刚才和我一起的男生!我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