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戴清嘉本来可以放下就走,但她不想回病房被李韵施压,对手术室又有好奇,便逗留在此。

俞景望带戴清嘉去楼下的食堂吃饭,她的手机自动关机了,因此她百无聊赖:“你做的是什么手术?给你一个机会和我讲一下。”

“给我机会,”俞景望重复,“你也听不懂。”

“正好锻炼你的科普能力。”戴清嘉认为他不知好歹,“讲吧。”

俞景望简单地给她描述了手术过程。

戴清嘉一知半解,不过,她没有打岔,似乎是感觉到了人体的神奇:“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想看吗?”

眼见俞景望要打开手机,戴清嘉惊恐地按住他的手:“不想!”

“手机里没有。”俞景望语气平和,“我只是回复消息。”

戴清嘉的掌心压着他的手背,谈不上亲密的举止,却是他们近日来唯一的肢体接触。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戴清嘉将手收了回去。

俞景望宛如无事发生,转达李韵的意思:“李老师让你别玩了,回去学习。”

戴清嘉喝光最后一口汤:“知道了知道了。”

俞景望和戴清嘉在电梯处分开,没有道别,自然而然地知道与对方不同路。

倦怠感姗姗来迟,俞景望在戴清嘉下行的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有几秒钟的分神。随后,他回到神经外科的住院部,继续值夜班。

周护土和冯昭站在护土工作台前,脸上不约而同地覆着一层落寞。

一个得脑动脉瘤的小病人今天晚上去世了。

本来神外是收治危重症病人最多的科室,他们对生死应该早已看惯。但小姑娘只有六岁,住了很长时间,因为脑干受压迫,连路都走不稳,天生笑眼,会对每一个医护人员笑。

神外的医护人员对她熟识,俞景望也知道她。可惜她在手术后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前天开始高烧,惊厥缺氧,最终没能救回来。

俞景望难以调动感伤的情绪,因此心里一片静默,直到冯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外界打破他内心的静默。

能进入这家医院工作的无不是医学生中的佼佼者,然而,医生们经过了学生时期严峻和漫长的苦修,最后面对的仍是挫败。

与科研的得不到相比,临床的失败意味着真切地失去,冯昭垂头丧气:“太突然了,感觉无能为力。”

“病人面对生命的无常,一生只有几次,我们注定有无数次。”俞景望缓慢地说,“可能做医生需要的不是感觉无力,而是接受不确定性。”

周护土强颜欢笑:“小赵医生,俞医生说得对,要接受事与愿违。”

有新的病人送来,同事点点头,重新投入夜晚的工作。

戴航出院后,身体逐渐好转,后续还要辅助治疗和定期复查。所有人都希望这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插曲。

俞景望照常忙碌。

一天深夜,他刚下手术,便接到戴清嘉的来电,陌生而轻佻的声音在通话中响起:“你好,帅哥,我们在玩大冒险,嘉嘉选中了你的号码,不过,她喝得太醉,刚拨通就倒下了。既然不能打电话说,那你……方便过来吗?”

俞景望沉声问:“你们在哪儿?”

对方报出地址。

戴清嘉不缺朋友,卢珂是她真心的好友,其他多是玩伴。她如今有所收敛,只偶尔会和他们出来玩乐。

深夜,俞景望走进酒吧,背景音震耳欲聋,是他不喜欢的吵闹氛围。

他在卡座寻见半梦半醒的戴清嘉,深夜两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她的朋友们陆陆续续进入舞池,独留她一人在座位上。

俞景望将歪歪扭扭的她揽过来:“戴清嘉。”

戴清嘉倚靠着他的肩膀:“你来了。”

“这是第三次。”俞景望怀疑以戴清嘉喝醉的程度,认不出他是谁,“你知道找我来收拾烂摊子,就不知道远离酒精吗?”

戴清嘉撇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