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嘉倚靠着他,上半身安分地待在他怀里,下半身则抬起膝盖,轻磨慢蹭。
俞景望下巴抵在她头顶:“还是这么大胆。”
“小时候,老师对我的评语是胆大包天。”戴清嘉一笑,“你觉得是好的评价还是坏的评价?”
戴清嘉肌肤细腻、骨肉均匀,光流连都是一种享受,而俞景望唯独抚摸着她那处的椎骨,并不答话。
膝盖的感觉如此迟钝,戴清嘉却还是能感知到她抵着的部位。她对男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在俞景望身上建立的。
她不小心用了点儿力,俞景望揽着她的腰,反过来将她压在门上。“我刚才在想,你只对我这样大胆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哪里学的?”
戴清嘉轻轻巧巧一笑:“总不可能是和予旸学的。”
她被俞景望抱起,她仰起头惊喘:“你有病”
俞景望声音低沉道:“你来之前就知道的,清嘉。”
其实,他知道戴清嘉的喜欢,正如他在退让,她同样也在退,以她的反叛、任性,退到这一步足够他另眼相看了。可是她的喜欢分量有多少?他无论喜不喜欢都能运用理智,而她是即使喜欢也不会太认真。
她将答应他的不喝酒抛诸脑后,照旧和宋予旸联系,他不至于因此生气,却洞察了她故意踩线,再用明知故犯这一行为挑动他的情绪。
俞景望当然不想惯着。
戴清嘉为了转移怨气,一口将俞景望的唇咬出血。
他蹙起眉:“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可以说是你自已咬的。”戴清嘉哼笑着说。她思索一番,实在是不好想象俞景望会在什么情形下咬破下唇。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想我吗?”她似乎对于这类浅白的问题很执着。
俞景望心下隐叹,和她对视,他缓慢道:“如果我没有,我们就不会在这里。”
他冷清的眼眸此刻暗沉沉一片,是在回看她。
戴清嘉视野里的光晕散开,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她凑上去吻他。
她好像也可以不看俞景望的脸,只看他的眼睛,就能够辨认出他。
14 海潮
14 海潮
戴清嘉像是在俞景望完密的幕墙上凿开裂口。
一晚上经历了两回大起大落,戴清嘉感觉困乏,洗完澡之后,俞景望提醒她说:“把头发吹干再睡。”
戴清嘉不接他递过来的吹风机:“我没有力气自已吹了。”她站在他身前,不由分说地环抱住他,“你帮我吹。”她背对着方形镜面,灯光映在她黑长的头发上,她娇纵地提出要求。
俞景望眉间紧皱。
戴清嘉提前堵住他拒绝的话:“不要和我说‘你没有手吗’之类的话!”她眼中有点儿火气。
俞景望接过吹风机:“去外面坐着。”
“我就喜欢这样。”戴清嘉和他面对面,“慢慢习惯。”
机器启动,吹出热风,她安适地靠着俞景望,埋首在他的肩上,简直像他的连体人。
以前,俞景望大概会认为这样紧密的拥抱就是一种逾越和侵入,现在他居然在为这入侵者吹干头发。
戴清嘉大概也明白俞景望为人吹头发是绝无仅有的事,不过,他好像不是很生疏,她便问:“你还会梳理的动作,是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吹头发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我不是笨手笨脚的人。”俞景望平淡地说,“而且我以前给我家的狗吹过毛。”
原来他是用为狗吹毛的手法为她吹头发。她一僵,抬起头来,驳斥道:“你才是狗。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狗吗?”
说完,她反应过来,漂亮的狗还是狗。
俞景望抬起手,手指上有一道咬痕:“漂亮的狗更会咬人吗?”
戴清嘉生起气时表情很生动。
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按照白马非马的逻辑,也可以说漂亮的狗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