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的眼眶嵌着两颗玻璃珠似的黑眼球,戴清嘉觉得可爱,她从书包里翻出零食,抬起头,询问俞景望:“火腿肠太咸了,小狗是不是最好别吃?燕麦奶应该可以喝。”
她俨然将他当成兽医来问了,幸好他有喂养幼犬的经验:“嗯。”
戴清嘉似乎对喂养的注意事项有了解,他随口问:“你养过狗吗?”
戴清嘉将燕麦奶倒在手心,捧到小狗面前,它伸出舌头舔舐。“……养过。”等小狗喝完奶,她站起来,湿黏的手悬在空中,“可以走了。”
“手。”
戴清嘉递手给他。
俞景望抽出湿巾,帮她擦拭干净。
他低垂着眼,睫毛很长,这是他脸上唯一柔和的部分。而戴清嘉不再会怦然心动,以往轻盈的东西不断地向下沉淀。
他望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想带回去养。”
戴清嘉边走边说:“我觉得养一只狗要对它负责,目前来说,我没办法对任何活物负责。”
到达停车场,她坐上副驾位,降下车窗,点燃一根女土烟。
俞景望重复她的话:“你自已说的,烟、酒对嗓子不好。”
“珂珂送给我的,抽完就不抽了。”戴清嘉指间夹着细细的烟,“你怕吸我的二手烟吗?”
戴清嘉身体前倾,将烟雾吐在他的脸上,像藏不好狐狸尾巴,流露出一点儿惯性的引诱。
车厢里弥漫着茶香,俞景望盯着她,对她的有意无意感到不耐烦,在她吸第二口的时候,他低头吻她,将烟气封在她唇中。
他吻得很凶,戴清嘉的呛咳反应堵塞在喉间,尝到微甜的血腥味,她齿关一合,就咬回去。
“你敢咬我。”她胸口起伏,“你”
“又想说凭什么吗?我没什么不敢的。”俞景望抵着她的额头,“况且,我只是做了你经常做的事。”
他是承受戴清嘉动物性最多的人,不过,他没有因此生气:“戴清嘉。”
“不要叫我的全名。”
俞景望面容沉静:“我对你不存在美好的想象。”
他的语气不似轻蔑,但也不属于好话。
戴清嘉立即推开他:“我知道。”她强调说,“我对你更没有。”
车窗外传来微弱的呜咽,戴清嘉从和俞景望的对视中分神,疑惑地推门下车。
小黑狗受过伤,有点儿跛足,走路一高一低,围绕着戴清嘉转圈,兴奋地摇尾巴,她惊讶道:“它跟了我们一路。”
她犹豫,目光投向俞景望,他觉察她的念头:“你妈妈不会同意,我没有时间养。”他是实话实说,不管他主观想法如何,客观条件都不允许他养狗,他给出折中的方案,“你觉得它可怜的话,可以先带回去,等它治好,再找新的主人。”
戴清嘉仔细地想了想,认为不失为权宜之计,她便抱小狗上了车。
俞景望看到戴清嘉脸上浮现出一点儿笑容:“后座有纸箱,把文件倒出来,把它装进去。”
戴清嘉本来想说她可以抱着,当小狗在纸箱里撒尿时,她顿时明白俞景望的用意。
一股明显的小狗尿的气味充斥着车厢。
俞景望倒是没说什么,他控制着方向盘,只提醒戴清嘉远离小狗的嘴和爪子,如果要打狂犬疫苗会很麻烦。
戴清嘉第二天要上课,俞景望行动力比较强,或许是因为他无法容忍家中有一只脏兮兮且来历不明的动物,便拎着它去宠物医院做检查和打疫苗。
他工作的时候,将小狗存放在寄养中心,戴清嘉周末会过来探望,不过,她不为它起名字,暂时叫它小黑。
李韵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遇到朱月,她心有不忿,回家后,念叨了足足一晚上。
戴宁笙疲惫地说:“妈,我带的班事情很多,我不想再纠结私人问题。景望不欠我什么,他帮过爸爸的公司就够了。”
“你这不是顺了朱月的心吗?”李韵口不择言,“我就是气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