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宝石花冠下,朱红色步摇点缀其中,露出女子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红色t罗裙外的袖衫用金线勾勒出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争奇相绽,一尾金羽悬在上空,伴随着宝石盘亘于背部,珠光宝气,华贵非凡。

出门时,沈钰分明看见沈瑶的目光就快瞪得像乌眼鸡一样了。

知道的说是她今日见未婚夫,只有沈钰心里明白,既然世子忌红,那便先试试他这条命到底够不够硬。

马车很快抵达穆王府。

下人恭敬的把他们请进门,江文瑛笑道:“瑶瑶,我先领着钰儿去见长公主,你去前厅找些手帕交叙旧,娘亲过会就出来。”

沈瑶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母亲,女儿也许久没见长公主了,想一同去打个招呼。”

“今日怕是不妥,下次吧。”

话落,江文瑛领着沈钰进了内院。

穆王府四通八达,规矩森严,沈钰一步步走的稳当,气度仪态不输世家小姐。

快走至会客厅,突然听闻一响。

“砰!”

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匆匆忙忙地走出来,见了江文瑛,满脸骇然:“沈,沈夫人您来了。”

女子神色焦急,目光闪躲,江文瑛立刻明白,王府定是出事了。

“怎么如此慌慌张张?”

侍女咬了咬牙,正要说话,院内的嬷嬷走了出来,“沈夫人借一步说话。”

隔得不远,沈钰祥装背对着他们赏花,实际耳朵微动,将王府秘辛悉数听进耳内。

一墙之隔的内院,高安长公主眉宇浸满愠色,“混账,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带这种小贱人来污我眼睛!”

少年闲散地坐在椅凳上,身披一件玄色大氅,面容俊逸,他似乎没把空气中的箭弩拔张放在眼底,骨指分明的手正把玩着一盏翠绿色茶宠。

“祖母,月儿跟了我多年,趁着日子不错,不如把她纳了,也算双喜临门。”

高安长公主怒斥:“你可知沈家丫头也来了!既有婚约在前,怎能做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她年事已高,如今最大心愿便是看着唯一的孙子娶妻成家。

不成想他竟敢做出未娶正妻便和外室苟合的孟浪之举。

少年勾唇一笑,眼底却如寒冰般锐利,“男子三妻四妾理应正常,沈小姐若是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这世子妃的位置怕是轮不到她来坐。”

“你想退亲?”

谢承渊声音不疾不徐:“若是沈姑娘先提,我也不是不能成全她这个美名。”

沈钰随手摘下一朵海棠放在手心轻捻,片刻,花瓣碎成齑粉散在空中。

她差点听笑了。

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除婚约,有人竟巴巴地送上门来。

但要自己提退亲,沈钰还没蠢到那个份上。

和别的王爷不同,穆王是燕北唯一的异性王,靠着赫赫战功才得此殊荣,权倾朝野,岂是寻常人家敢得罪的?

就算有千百个不愿,也不能影响父亲母亲。

“你休想!来人,把世子给我捆了。”

谢乘渊手一扬,原本在堂前跪着的女子跌在他怀中,“祖母若是棒打鸳鸯,我不介意现在就去前厅,让众人先好好认认孙儿的侧妃。”

“你……”长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如此贱婢怎堪为侧妃?!”

内院一片吵嚷,很快玄色的身影搂着一抹碧色消失在长廊。

一出好戏收尾,沈钰没放在眼底。

至于那个一面未见又着急纳妾的未婚夫,她更不感兴趣。

恰逢无事,她从袖子里拿出简易的小本开始描珍宝斋的首饰图样。

约莫半柱香后,忽然有人惊叫出声:“来人!老太太晕过去了,快宣府医!”

“府医刚去城中采买药材,一时片刻怕是回不来……”

一旁的嬷嬷眼眶泛红,“速心丸晨起便见底了,长公主念着今日是世子生辰,又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