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不敢这般插嘴议论国事,不说其他,帝心如渊,一句错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贵妃却能边替他布菜,边慢条斯理地分析:“沈瑶纵然有错,平阳侯夫妇却也同样蒙蔽其中,再者沈钰亡羊补牢,功过相抵,终究没有酿成大事。”
“平阳侯早年因战事失女,夫妻二人险些崩溃,这养女算是如今心头唯一的慰藉,陛下何不卖他一个人情?常言虽道一罪牵九族,实则法不该责亲眷,惩戒沈瑶一番,再将人放回,也算对百姓和侯爷有个交代。”
皇帝看着谢贵妃,唇角微微勾起,模样依旧温和,仿佛二人聊的只是家常之事。
“那就依你说的。”他牵着她的手,轻拍了拍,“你巧思一向最多,只在后宫走动终究是屈才,日后得闲多来集贤殿陪朕批折子,也让朕沾几分红袖添香的美意。”
谢贵妃垂下头,笑得温和:“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
“人后咱们是夫妻,朕信你,也许你这么做。”
片刻,沈廷与江文瑛进了内殿。
这道门他近十几载未再踏入,来时只觉得恍如隔世。
“臣罪该万死,携贱内特来与陛下请罪。”
“爱卿这是做什么。”皇帝眉头一皱,语气倏然沉下,“还不快将侯爷与夫人扶起来。”
“微臣惶恐。”沈廷执意跪着,面色凝重:“沈瑶因着药方闯出塌天大祸,微臣本该无颜面圣,只求陛下宽仁,从轻发落,许沈钰献药无罪,她也是被家中之人连累,才得困扰。”
“沈钰。”闻言,皇帝侧头看向身侧之人:“朕记得你倒是挺喜欢那孩子。”
谢贵妃笑着:“臣妾是个肤浅妇人,那幅春色满园实在好看得紧,自是对这绣主多几分偏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