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尧的脸都绿了。
这是在咒他短命!?
谢乘渊就能活得长?
“是吗?”谢景尧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谢乘渊:“常言道兄终弟及,兄长身子似是也不如肉眼可见的爽利,若是英年早逝,那便要委屈嫂嫂跟我了。”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一杯茶水泼下,不偏不倚地淋在他头上。
茶叶劈头盖脸地堆了一头,谢景尧何时这般失态过。
周围渐渐挤了一圈人瞧热闹,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怒视着抬头时,楼上之人静静的站在那,眉眼间裹着凉意,让人心底莫名发怵。
众人哄笑更甚,谢景尧只能狼狈回府。
谢乘渊叫来鬼狐,目光很淡:“话太多,回府路上废他两条腿。”
敢惦记他的女人,谢景尧是嫌那半条命太够用。
沈钰却拉住他,“不用,我给他下了药。”
谢乘渊眼眸一眯,洗耳恭听:“什么药?”
沈钰淡淡:“不举药。”
第135章 刚见面就对她下毒?
沈瑶回府之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硬是用一块布遮着从后门抬了进来。
夏荷要将她送回听雨楼,白布中却颤着伸出一只手:“去……去将爹娘哥哥和沈钰叫来。”
夏荷哪怕再记恨那日的几巴掌,看见沈瑶这副模样,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伤得这般重,便是要请罪过些时日也无妨。”
无人看见的地方,沈瑶隐隐咬着牙。
重吗?
越是狼狈惨痛,就越是要他们看见。
沈钰什么事都没有,她险些去了半条命,家中人生气归生气,看见伤口的时候总会心软。
要是等到愈合差不多了,她再做什么都没用。
夏荷拗不过她,最终挨个院子去请。
听风阁内,花凝一脸凝重:“小姐,还是不要去的好,七小姐诡计多端,怕是又不知憋着什么坏来对付您。”
沈钰挑了挑眉:“不会,她是来求情的。”
“啊?那您要原谅吗?”
梯子摆在面前,一个浑身是血,一个毫发无伤,要是再严苛未免不近人情,周围人的歉疚也会因此少几分。
做人做事就是这样,过犹不及。
到了前厅,沈廷一脸冷肃,江文瑛虽然生气,见了她这副模样终究于心不忍,赶紧吩咐府医过来,又让人烧好热水,等她回去冲洗干净。
待沈钰走近,沈瑶身子轻颤,语声悲切,竟直接以头叩地,一下又一下,“姐姐,是我鬼迷心窍,你罚我吧,要杀要剐我都无怨无悔。”
“我真的知道错了,只求不要将我赶t出侯府,日后哪怕是在家中做一名丫鬟,只要能给爹娘尽孝,还尽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便甘之如饴。”
沈崇听着她的哭诉,眉心微拧,终究没说什么。
沈洲则若有所思,眼尾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一个人若是没了下限,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江文瑛心底酸楚一片,却未迈出脚步。
受伤害的是钰儿,她虽为二人母亲,却没资格替孩子原谅谁。
若是钰儿要继续罚沈瑶,她也绝无二话。
这不是偏心的问题,是公允的问题,哪怕今日两人对调,她的决定依然如此。
沈瑶见他们无动于衷,眼底一沉,抓准机会伏在地上,用手肘一步步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前爬,声音中哭腔更甚:“姐姐,我日日都在狱中自省,听闻以血求神最为灵验,便写了这张心经,为你祈福,求你一定要收下。”
她从身下抽出一张几乎触目惊心的布,上头字字泣血,一笔一划的写着心经第一页的经文。
沈瑶依旧不停地磕头,哪怕再恨毒了沈钰,也不得不做这件事。
如果不趁现在将惨烈散发到极致,她就要失去平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