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头看去,便见谢冠清在湖中挣扎着,发丝湿濡难看,神色狼狈,哪有半点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
谢竟遥环抱双臂站在画舫上冷冷的看着,对虞晚道:“表妹不用担心,他会游水,一时半会儿呛不死。”
虞晚认真观察了一下,果真发现谢冠清只是故意沉沉浮浮,应该是觉得自已被女子踹下湖太丢脸,若是再自已游上岸,那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虞晚笑哼一声,朝着谢竟遥他们眨眨眼,“既然他想在水里多待会儿,那咱们就满足他。”
说罢,她转身挽住万玉如和于宝珠的手走进画舫内。
她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万玉如和于宝珠也围坐过来,眼神中仍带着未散尽的惊惶与钦佩。
谢竟遥巴巴跟在最后。
万玉如轻声问道:“表妹,你何时习得这般厉害的功夫?”
虞晚自然不能说她练过散打,于是放下茶杯,浅浅一笑道:“没练过,只是这些年各种活都干,练出来了。”
这话她只是随口一说。
但没有想到,谢竟遥、万玉如还有于宝珠三个人脸上顿时都露出怜惜之惜。
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家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的猫主子。
万玉如眼中满是疼惜,“如今表妹已经和姨母相认,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于宝珠在一旁点头附和。
谢竟遥抬了抬下巴,“表妹,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告诉表哥我,我帮你出气。”
虞晚眨眨眼,看向谢竟遥,“那要是欺负我的人是清姨母呢?”
谢竟遥一听是他母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那、那……那我就大义灭亲!”
万玉如看向他,声音轻柔,“表弟可要记着这话。”
谢竟遥拍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食言!”
几人在画舫内笑闹着聊天,完全把还在湖里扑腾的谢冠清抛到了脑后。
此时,泡在湖中的谢冠清见众人许久未理会自已,心中越发焦急恼怒。
他一边继续佯装挣扎,一边大声呼喊:“救命你们这是蓄意谋害!”
但不管他怎么喊,画舫都没有半点动静。
眼看着画舫离他越来越远,附近又不断有其他画舫靠近,谢冠清只能忍下这股憋屈,自已费力往岸边游。
岸边的巡卫也发现了有人落水,忙将一艘小船放下水,缓缓划向谢冠清。
谢冠清见有船靠近,赶忙伸手去抓,却因动作太急,差点让小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好不容易爬上船,他瘫坐在船上,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虞晚他们所在的画舫。
这个仇,他记下了!
巡卫见他拨开脸上的湿发,认出他来,震惊道:“谢世子,您怎么会落水呢?”
谢冠清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吼道:“休得多问!今日之事,不许你向外吐露半个字,否则定不饶你!”
他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已被一个女子踹落湖的糗事,那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必定受损!
巡卫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
心中却在暗想,康平侯府的谢世子不是一贯有风光霁月端方如玉公子之称吗?为何会露出如此狰狞的神色?
谢冠清上岸后,带着满心的愤懑与屈辱匆匆回府。
一路上,他阴沉着脸,任谁见了都不敢轻易靠近。
康平侯夫人听说儿子回府,立即起身往书房去。
今日是去相看安国公府的姑娘,她虽然不怎么满意虞晚是二嫁妇又流落在外多年,可儿子的事……
只有这般有瑕疵的女子,嫁进府中,被她拿捏着把柄,才不敢将府里的事往外传……
碧灵湖,画舫上。
虞晚和谢竟遥几人已经玩嗨了。
几人划拳喝茶,玩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