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文景帝看着摆在御案上的玄铁令牌,眸色幽深难测。
刘海福躬着身子在一旁伺候,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这叫什么个事!
宸王杀了襄王?兄弟阋墙?
可宸王素来病弱,连府门都出的少,更未听说他与襄王有什么嫌隙,怎的会动手杀襄王?
但又该如何解释,宸王调动府兵的令牌,会出现在皇陵呢?
文景帝沉思良久,终是缓缓开口:“徐海福,传宸王进宫。”
刘海福领命匆匆而去。
宸王彼时并不知道李铭真正的死因,他只知李铭死在皇陵。
徐海福来传消息,他接旨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进宫面圣。
入殿行礼毕,他便察觉到文景帝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宸王不动声色,恭敬道:“父皇召儿臣入宫,可是有事情吩咐儿臣去办?”
文景帝紧紧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说道:
“老七,你可知你四哥是如何死的?”
宸王闻言,心中陡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微微垂落眼眸,谨慎地回应道:“儿臣也是方才知道四哥他……四哥性子高傲,想必是受不了皇陵的凄苦才一时想不开才……”
文景帝拿起御案的令牌,面色发冷的丢到宸王脚下。
“想不开?若他只是想不开,那这又作何解释?”
宸王低头瞧见令牌,脸色骤然一变。
这是宸王府调动府兵的令牌!
宸王府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皇陵?!
宸王府出了内鬼!
宸王心中大惊,脸上也随之露出震惊愕然的神情,“父皇,这是儿臣的府兵令牌,为何会在父皇手中?
文景帝凝视着他,沉声道:“这张令牌是在你四哥的尸身旁发现的,他并非自戕而死,而是被人杀害的。”
“身中数刀,血肉模糊。”
宸王望着脚下的令牌,抬头直视文景帝,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只有震惊。
看起来的确像是不知情。
他道:“父皇,这块令牌的确是儿臣府上之物。”
“只不过儿臣实在不知这令牌为何会出现在四哥身旁,但儿臣敢以性命担保,此事与儿臣绝无关联。”
“儿臣向来与四哥无冤无仇,且儿臣体弱多病,自天气变冷后更是自顾不暇,咳咳”
说着,宸王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声听着叫人惊心,一旁的刘海福都面露怜惜之色。
文景帝看向刘海福,“一点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去给宸王倒杯热茶?”
刘海福闻言连忙去倒了杯热茶。
一杯热茶下肚,宸王的咳声才止住些许。
但方才咳的太狠,他脸上的血色尽失,面容显得格外苍白。
宸王继续道:“儿臣身子不好,对府中事务多有疏漏,令牌的丢失,的确是儿臣保管不力,儿臣有错。”
“但儿臣绝无加害四哥之心,还望父皇明察。”
说完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费了宸王全身的力气,他身子晃了一下,若非刘海福眼疾手快搀扶一把,定是已经栽倒在地。
文景帝看着这一幕,心中终是生出些不忍。
他眉头依旧紧锁,审视着宸王,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朕念你体弱,往日也未曾有过逾矩之举,便暂且信你一回。”
“只是这桩事瞒不了朝臣,你若想自证清白,便要拿出证据。”
“谢父皇明察,给儿臣机会彻查真相!儿臣定当揪出那幕后黑手,还四哥一个公道,也还宸王府一个清白。”
宸王推开刘海福的手,缓缓跪地谢恩。
出了皇宫,宸王坐上马车,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吩咐明威,“派人去请云觞来王府。”
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宸王府。
刚踏入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