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翡宝楼果真不是她的错觉,背后果然有人在盯着她。
云觞这厮一定是属鬼的,为什么每次都能出现在她背后!
黑暗中,云觞看着虞晚,轻声说:“虞娘,为什么不回答,是默认了吗?”
虞晚垂落在床上的手抓握又放松,而后一把抓住云觞的手,哽咽一声,“你吓死我了!”
另一手大力捶打云觞的手臂,是情绪外泄也是暗戳戳的报复。
“什么乱葬岗,什么新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钵钵鸡怎么得来的婆母和云曦都知道,我为了给家里挣钱那几日天天都去县城观察,突发奇想才研究出钵钵鸡。”
“还有崔家祖训……”
“西市集就在几家书院附近,饭点时街上总有许多学子,我是听他们所说啊!”
虞晚不知道她的这些解释云觞会不会信。
她只知道,云觞果然是个心思深沉的老阴比。
分明她已经觉得云觞对她态度和缓许多了,帮她烧火、允许她上床同睡、一同陪她在凤老家整理草药。
做这些事时,他温和的像是清冷的贵公子,虽然不可靠近,但也绝对不是会吃人的食人花。
可一眨眼,贵公子直接变活阎王。
上一秒还说要跟她生崽子,下一秒就想送她下地狱。
黑暗中,虞晚看不太清云觞的神色,她使劲瞪着他,也不知是不是瞪的太久眼睛不适,不停有眼泪汩汩冒出。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虞晚……”
“我不是虞晚还能是谁?你觉得我是山里的精怪吗?你自已信吗?!”
最后这句话,虞晚是哽咽着低吼出声。
压在她身上的云觞久未有反应。
虞晚一边抽泣一边忐忑不安,就在她觉得肯定要完时,掐住她脖颈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微凉的指腹摸到了她的脸颊。
清冷的嗓音响起,“怎么还哭了?”
穿书前,虞晚经历过最痛苦的事就是生病,可病痛不会恐吓威胁她,不会让她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到地狱。
她一直很乐观,哪怕穿成书中结局凄惨无比的恶毒女配也不没有丧气,而是想着积极改变结局。
可因为身边有男主这颗无法掌控,随时会爆炸的雷,她做什么都得绷着神经。
云觞这句“怎么还哭了”好似一把剪刀一样,剪断了她这些时日紧绷的神经。
她干脆的直接放声大哭,一下一下往云觞手臂上捶,“我怎么哭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谁半夜三更不睡觉突然掐人脖子?”
“你还说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既然觉得我不是虞晚,那我就不是!我告诉你,我其实是山里的精怪,夺了虞晚的身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虞晚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与其胆颤心惊害怕他发现端倪,不如直接自爆。
他信也好,不信也好!
云觞怔愣的看着虞晚。
她哭声很大,他已经听见隔壁沈氏担忧的询问声。
但云觞却没有心思顾及。
灼热的眼泪一颗一颗划过他的指腹,云觞如同被火焰燎到,慌乱无措的猛地缩回手。
耳边是崩溃的哭声,云觞第一次觉得无措,他张了张口,笨拙的安慰:“……别哭了。”
虞晚却觉得更委屈了。
他三番四次试探自已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哭都不许她哭!
虞晚直接哭的更大声,一边哽咽着骂他,“我哭怎么了?我伤心难过难道连哭也不行吗?”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自已以前心思不正,可我那不是年纪还小吗?”
“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我现在愿意改正了,你却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想直接杀了我呜呜呜……”
是的。
方才那一刻,虞晚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