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惑,“盛京城这么多御史,我哪知道宋御史会参雍王呀?”
其实,她就是想要宋御史参雍王。
原著中,宋禀直这御史脾气就是又倔又犟,但凡他参的事,没个结果他决计不会罢休。
他甚至敢指着文景帝的鼻子骂。
但他又是个对文景帝忠心耿耿的纯臣,是以文景帝就算恼火,也从来不会真严惩他。
让宋禀直来参雍王是最好的。
他向来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于权贵滥用私权之事深恶痛绝,若是知道雍王行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而宋御史的夫人姜氏,最爱去茶馆听说书。
宋御史只要一个妻子,夫妻俩十分恩爱,平日里无话不说,姜氏听见这么有意思的故事,定然会告诉宋御史。
而后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云觞眼眸微眯,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你精心策划好的呢?”
虞晚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迷惑的神情,伸手轻轻拉住云觞的衣袖,娇嗔道: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算计的这么好呀。”
“这说不定就是巧合呢,碰巧宋御史知道了雍王的恶行,又碰巧他刚正不阿,所以才会当堂参他。”
云觞看着虞晚这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点破。
……
康乾被关进大理寺后,没几天,百姓们便发觉茶馆都不说《虞掌柜智斗恶少》这个话本了。
百姓们也察觉到什么,渐渐的不再议论此事。
雍王府暂时退出了漩涡中心。
但雍王却不甘心。
他原本是想对付虞晚,让云觞知道跟着宸王与三哥齐王作对是什么下场,却不想反倒自已惹了一身骚。
他当初就不该先拿虞晚开刀,他应该直接对云觞动手。
云觞一个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左侍郎,想必礼部不服他的人有很多。
礼部无小事,若他出了什么错,他倒要看看,宸王能不能保得住他!
雍王坐在椅子上,眼底涌动着疯狂的杀意,他突然垂眸对着书房外唤了一声,“秦先生!”
话音落下,一个做儒生打扮、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进来。
他身着一袭青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与谨慎。
他恭恭敬敬向雍王行礼,深深作揖,“王爷有何吩咐?”
秦兆节是往届的探花郎,但因出身贫寒加上运气差了些,没能就官,后来便入了齐王府,做了齐王的幕僚。
前两年齐王将他送给了雍王。
因着秦兆节是三哥送过来的人,雍王对他素来多几分敬重。
雍王示意秦兆节先坐。
“秦先生,本王记得,下个月便是冬日祭了?”
秦兆节神色温润的点头,虽不明白雍王为何突然问起冬日祭,但他还是细细解释,“十二月初八便是冬日祭,听说今年的冬日祭由礼部右侍郎王令负责,他任礼部侍郎多年,经验十足,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雍王突然冷笑一声开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秦先生,若是本王想让今年的冬日祭出点什么意外呢?”
秦兆节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冬日祭乃是年前的重要祭祀活动,关乎国之根本,且皇上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还会亲自上香祭拜先祖。若冬日祭上出了什么意外,皇上恐怕会勃然大怒。”
雍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本王就是希望父皇龙颜大怒,最好是能处死负责冬日祭的礼部官员。”
秦兆节有些不解,“王爷同王令大人有仇?”
雍王身子微微前倾,摇头沉声道:“与本王有仇的,是礼部左侍郎,云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