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婵没死,这事肯定没完。

而且德妃动手时应当未曾提前跟雍王说一声,也不知道母子俩会不会因为此事起冲突,她还真有些想看狗咬狗。

原本是没有睡意的,虞晚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外头的天色已经变得昏黄。

天都快黑了。

虞晚从床上爬起来,脑子还有些混沌,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梅园。

这个时辰,今日来梅园赏花的客人应该都已经走了。

云觞呢?

他也走了?

周围听不到半点动静,不像有其他人在。

虞晚心里不由有些气恼。

那狐狸精说了是来接她的,结果竟然没等她一起回去!

虞晚气鼓鼓地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大步朝房门走去。

她猛地拉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将院子里的梅树吹得轻轻摇曳,院子里当真不见半个人影。

虞晚皱着眉头,抬脚就往院子外走去。

不想她刚走出院门没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虞晚身形一顿,猛地转身,就看到云觞正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旁侧的烛台已经点亮,微黄的烛火映在男人瓷白无暇的肌肤上,勾勒出他如墨般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那模样竟比这梅园里的梅花还要惹眼。

“你这是去哪了?”虞晚双手抱在胸前,斜睨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先走了。”

云觞瞧着她鲜活灵动的眉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染上些温柔的笑。

几步走到虞晚面前,将食盒递到她眼前,轻声说道:“忙完之后我见你已经睡着,便去了一趟厨房,想着你醒来时会饿。”

虞晚的目光一下被食盒吸引,鼻尖轻动,嗅到熟悉的香甜气息,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撇了撇嘴,伸手接过食盒,嘴上却不饶人:“算你有点良心。”

云觞含笑望着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两人一同往外走。

虞晚在慢吞吞吃着糕点,云觞抬手给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嗓音轻柔,“娘原本想等你一同回去的,我瞧她忙了一日难掩疲色,便让她先回安国公府了。”

虞晚含着糕点点了点头。

她吃了两块垫了垫肚子就将食盒又递给了云觞。

“对了,那些刺客的事儿处理得如何了?”

云觞眼底有寒芒一掠而过,嗓音冷了几分,“我将那几个人送去了大理寺。”

他去大理寺报案,宸王必然会将这桩案子呈到文景帝面前。

德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雇凶杀人,文景帝再好的脾气,定然也会心生不悦的。

德妃第二日知晓她雇的人又失了手,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得知是儿子搅和了这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得知雍王竟然将苏轻婵养在府里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将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德妃满脸怒容,胸口剧烈起伏,大声呵斥道:“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贴身宫女如意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德妃哪里听得进去,她在殿中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我千方百计要除掉苏轻婵,他倒好,把人藏在自已府上,这不是公然跟我作对吗!”

德妃越想越气,当即命人备轿,她要去雍王府找雍王问个清楚。

雍王府内,雍王正悠闲地逗着笼子里的鸟儿,听到下人通报德妃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赶忙出去迎接。

德妃一见到雍王,也顾不上什么母慈子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