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膝盖疼得走不了路的许思遥,更是一腔怒火若不是他执意要来,他们今天怎么会受如此惊吓!

离开时,你推一下我踹一脚,等到人群散了个干净,许思遥摇摇晃晃狼狈不已,扶着他的许家人也平白遭受了攻击,嘴上没说什么,眼神里尽是埋怨。

郁家外停满了商务车队,许思遥被扶着往外走,目光掠过正门外停放的一辆,鬼使神差地忍着疼痛往后看了眼。

郁家的别墅静静矗立在阳光中,快到花期,小花园内栽种的芍药鼓起了花苞,随风轻摇枝叶。

沐浴在明媚阳光中,格外娇艳。

许思遥茫然中莫名想着开在京南一隅的芍药,终究是要被捧去京都中心的。

京南……要变天了。

借着再收拾收拾东西的由头,郁母一把将郁惊画拽进了房中。

从她十岁后就再也没进过她房间的郁父和郁皖之也跟了进来,三人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担忧。

“怎么回事,怎么和谢家扯上了关系?”郁母看着女儿心虚的表情,加重了音调。

郁惊画眨了眨眼,眼尾长睫轻垂,看上去格外乖巧。

她慢吞吞开口解释,“就……昨天去了明水公馆,我遇上了人。”

“谢渡?他看上你了?”郁皖之急切追问。

郁惊画对上三人关切眼神,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

柔软裙摆扫过脚踝,上面还有一道极浅的、几乎要看不出来的褪色指痕。

“不是谢渡。”郁惊画浅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是谢与。”

“谢家那位,谢九爷。”

……

咔哒轻响,是车门被拉开的动静。

谢与将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侧头时,撞入一双清凌凌的水眸,浅茶色瞳孔似是一汪融化了的蜜糖。

她今天穿了身浅色长裙,腰肢收束纤细,没化妆的小脸莹白素净,因着眼尾微微下垂,不管什么表情都天然透着股乖劲儿。此时有些吃惊的瞪圆了眼,呆了几秒后,才抿着嫣红的唇小声喊道,“谢先生。”

含了一大口棉花糖般的甜。

谢与淡淡点头。

郁惊画也没想到,谢与竟然就坐在车中,度过了昨晚那股莽劲儿,她有些无措又心虚,眼睫轻颤,弯腰坐了进去。

谢与没理她的意思,只是低眸看着笔记本屏幕,冷白指尖敲击着键盘,像是在回什么消息。

郁惊画攥着指尖,看着车辆缓慢启动,主动打破了车内的沉默,“谢先生,我们现在是去谢家吗?”

尾音勾着点儿羞怯与颤,听着温吞又软绵绵的。

谢与指尖微顿,倏而想起昨晚蔺殷送来的关于郁惊画的信息。

才二十岁。

又软又小,和他相比,其实还是个小朋友。

郁惊画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还以为是谢与不想回答,低垂下了眼,很轻的鼓了鼓腮帮子。

“不去谢家。”短暂沉默后,谢与低低出声,没什么多余情感,“我在云水筑有一套房子,你去那边住。”

郁惊画小声应了好。

坐在副驾驶的蔺殷不知为何轻笑了笑,半转头道,“那郁小姐,等到许家将合同送来了,我拿到云水筑给您签字。”

“不用不用。”郁惊画连忙摇头,“谢家收着就好。”

谢与眉梢轻蹙,抬手合上了电脑,“不过一座金矿而已,既然是给你赔罪的,收着就是了。”

他久居高位,神色淡漠冷沉,低冷声线听在耳中都带了分明的威势,不容拒绝。

听得郁惊画有些怂,连连点头,“那我听谢先生的。”

她向来不聪明,琢磨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想到谢先生又没有进去,他怎么知道许家赔罪送她一座金矿啊?

商务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谢与拿上电脑准备下车。

郁惊画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西装衣角,嗓音甜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