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莫名脸热,没好意思抬头去看父母的表情,随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

入口醇香液体,不是冰凉甜蜜的葡萄汁。

是红酒。

郁惊画咕咚咽下一大口,有些茫然地抬眸看了看,才发现,她和谢与的杯子放在一起。

都是深红偏紫的颜色,在玻璃杯中折射头顶光线,确实容易认错。

她拿成了谢与的酒杯。

不过别说,这瓶红酒味道还挺好喝的,郁惊画也很久没喝酒了,垂下眼睫,软唇抵在杯口,又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大半。

等到谢与给她夹了一块南瓜糕。

看到少女脸颊上晕开的浅粉,才意识到不对。

“画画?”

明明在自已家、喝的还是自已家的酒,郁惊画对上谢与微蹙的眉梢,莫名心虚。

她眼睛水润润的,细白手指端着杯子,默默放回远处。

唇瓣上带着一点酒液光泽。

“就喝了一点点……喏,还给你。”

谢与看了眼只剩小半杯的红酒,无奈低叹,“又不是不让你喝。”

梁漫注意到他们两人窃窃私语的动静,问了声,“画画怎么了?”

谢与:“拿错杯子,喝了一点红酒。”

他不清楚郁惊画的酒量,有些不放心,“画画能喝红酒吗?”

梁漫也有些迟疑。

“她以前最多喝过气泡果酒,或者聚会上抿一口香槟……这瓶红酒度数算高了,不知道会不会醉。”

郁惊画为自已证明,“不会的,红酒怎么会醉呢!”

半小时后。

郁惊画脑袋晕乎乎的,被谢与抱上了车。

她攥着谢与的衬衫前襟,还不忘小声为自已辩解,“我、我真没醉!我脑子很清醒。”

谢与低眸看她,闷声笑道,“好,你没醉。”

郁惊画挣扎着要坐直身体,认认真真抬起手指。

“你不能不信,我知道,五加二等于七。”

谢与压下她伸到自已眼前的手指,包在手心。

温声哄道,“好,画画肯定没醉。”

郁惊画狐疑地盯着他,几秒后,啪叽往谢与怀中一靠,声线带着一点鼻音,“嗯,你知道就好。”

商务车行驶在夜幕中。

明明和以往一样的平稳,郁惊画却总觉得有些晃晃悠悠的,她闭眼靠了一会儿,又撑着谢与的胸膛,微微坐起。

软白脸蛋上是一副格外严肃的小表情。

“叔叔,你开车慢一些。”

司机连忙应声,“好的。”

郁惊画满意地点点头,转眸看向眉眼漾着笑意的谢与,又认真解释,“我真的没有醉,就是,脑袋有一点点晕,车开太快了,我晕车。”

她软绵绵的吐字,吐息间还带着很淡的红酒醇香。

谢与眼眸微拢,点头道,“嗯,画画没醉。”

郁惊画的脑袋确实挺清楚的,就是身体有些软,思绪也好像飘忽地浮在天际云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

脸颊染粉,眼尾洇着浅浅的红。

她倏而又对谢与衬衫领口的那点金色纹路感兴趣起来了。

指尖磕磕绊绊的,在男人的脖颈上蹭了半天,才准确压住了那点刺绣。

极具钻研精神的摩挲了半天。

才微微仰起脸,扯了扯自已的裙摆,“我也有。”

金色的。

谢与喉结缓慢滚动,郁惊画贴得太近,湿漉吐息尽数洒在皮肤之上,像是一处燃着暗火的标记点。

闻言垂敛眉眼,喉音沙哑。

“嗯?”

郁惊画蓦地安静下来。

单字音慵懒又沙哑,带着几分隐而不发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