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栗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画画啊!

不等郁皖之哀怨完,又有一道窈窕身影靠近,小礼服勾勒盈盈线条,女人直接绕到内侧沙发边坐下,随手将手包放在一旁。

眉眼姝丽,正是江欢。

她熟门熟路贴着郁惊画坐,对谢与蓦地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画画宝贝,想我了吗?”

又看向对面的岑栗,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三个女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郁皖之幽怨地看着半点儿不理自已的女朋友和妹妹,转头又看到了低敛眉眼的谢与。

男人神色如常,只是默不作声地屈指开着榛子,然后将滚圆的榛仁放在郁惊画面前的碟子上。

哈。

他也没人理。

郁皖之莫名得到了一种安慰,他刚想往沙发上靠会儿,就被女朋友一个捅咕。

岑栗微笑着看他,语气像是撒娇,“皖之,甜品都快吃完了,你不该去找人要一些吗?”

她眸光灼亮,意有所指地偏头,“你看,谢九爷都一直在给画画剥榛子呢。”

言外之意。

你还傻愣在这儿做什么?

郁皖之:“哦qAq”

每天都在被女朋友提醒要有眼力见呢。

……

蔺殷邀请的多是关系亲近的朋友,大家都是人精,就算看到谢与懒散坐在小沙发上,也没人在这种时候去寒暄问好。

最多就是,装作不经意地往前走几步,然后一个回头。

目光直勾勾地往谢与身旁的小姑娘身上落着。

再彼此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谢九爷,竟然真养了个小姑娘在身边。

等到下午四点,宾客都来齐了,蔺殷慢条斯理推了推眼镜,走到小沙发边。

语调温缓,“快开始了,可以去前面坐着了。”

知道蔺殷和谢与关系熟悉,怕他们还有话要说,岑栗拉着郁皖之站起身,笑道,“那我们先过去,挑个视野好的位置。”

江欢也抓上手包,“走走走,我看那边位置不错……”

等他们离开,这处小沙发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谢与目光四下一落,眉梢轻挑,“你父母呢?”

蔺殷神色从容,“是我和绵绵两个人组成一个小家,不需要父母出场。”

尾音落下。

一名穿着制服的人匆匆赶来,脸庞绷紧,直到靠近了蔺殷,强行压下去的那点慌张才略微显露在脸上。

他走近,低声说了什么。

肉眼可见的,原本气息还温润平和的男人,唇瓣微动,扬起的弧度没变,漆黑眼眸却迅速冷了下去。

笑意褪去,只剩一张冷漠面具。

蔺殷点了点头,声音低冷,“去找。”

那人又快步离开。

蔺殷屈指,喉结忍耐滚动,又往上推了推眼镜。

对上谢与和郁惊画的视线。

他平静道,“不好意思。”

他说,“新娘跑了。”

宾客们陆续落座在雪白椅子上,彼此寒暄聊天,偶尔传来一阵愉悦笑声,耳边还有轻音乐在放着。

在这片舒缓温馨中。

男人低冷声线,漠然得像是无波无澜的机器人。

因为蔺殷毫无变化的表情,郁惊画还反应了一下,什么叫做新娘跑了。

逃婚?!

她瞪圆眼,下意识看向谢与。

谢与挑眉,很轻地啧了一声,淡然点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蔺殷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瞳泛起诡谲波澜,意味不明道,“她也跑不到哪儿去,证件都在我这儿。”

带着最后一点礼貌,蔺殷点头示意,“我先去找人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