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那么凶,惦记着昨天刚……,谢与最终收了力。

玻璃杯被随手搁置在岛台,谢与揉了揉眉心,走过去将地上的外套和拖鞋拾起,带上了楼。

郁惊画缩成一小团,埋在被子中睡得很沉,眼睫湿哒哒的成绺,乌黑发顶还翘了一根软乎乎的呆毛。

谢与低眸看了一会儿,随手将拖鞋丢下,外套扔在小沙发上。

然后走进浴室,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抓过了一团小小的软布料。

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谢与就像个最普通的留学生,租了个便宜公寓,自已买菜做饭洗衣服,半点儿没有豪门的骄矜傲气。

即便回国成了谢家家主,贴身衣物仍是他自已洗的。

如今,又加了一件。

谢与低啧一声,被冷水冲刷得清透的指骨蹭过那点儿蕾丝。

浓眉蹙起,极不耐烦的清洗完成,又毫无耐心的带着走到了洗衣房,扔进烘干机。

脸皮怎么那么薄,不过是随口说了今早的情况,小姑娘要咬着手指闷闷的落泪,整个人都绯红一片。

还咬得他疼。

谢与并不理解,但他心情好,牙尖散漫地咬着烟嘴,等到烘干机发出滴滴提示音,便将那块轻薄布料重新抓在心中。

拿回了主卧。

第16章 “得寸进尺。”

郁惊画醒的时候,只觉得眼皮钝钝得发烫,重若千钧。

毕竟连着两个晚上哭那么久,她本就养得娇气,自然是受不了。

小笨蛋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悄悄压了唇角,委屈巴巴的想。

当情人真的好累啊。

如果每天这样,她理解江欢发的那些小说里,女主为什么要跑了。

实不相瞒,她也有点想……

昨天起来时谢与已经不在房间了,郁惊画以为今天也一样,困倦地往旁边转了个身。

然后一头撞进了温热柔韧的胸肌中。

郁惊画:……嗯???

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呼吸声,郁惊画还没来得及把自已的脸从胸肌中拔出来,便感觉软被起伏,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后颈。

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小猫。

还压着揉了揉。

整个脸颊便被迫在男人锻炼得宜的胸肌上蹭来蹭去,鼻尖都被压软了。

郁惊画刚睡醒本就有些懵,这会儿更是做不出什么反应。

慢了半拍才伸手推出一点儿距离,耳尖滚烫,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谢先生!”

谢与懒倦地支起腿,嗓音喑哑,还饶有兴致地反问,“怎么了?不喜欢?”

郁惊画瞪圆了眼,有些磕磕绊绊的回道,“不是、怎么……可是……”

谢与轻描淡写,“我看你主动凑上来,以为你喜欢。”

他倒打一耙,还说完就走,掀开被子起身,露出肌肉矫健流畅的背影。

宽阔肩背上,好像……还有她抓出来的几道挠痕。

长长的一道,浅红色。

郁惊画刚支起身想争辩,这么看着,又慢吞吞地躺下,拉起被子挡住大半张脸。

眼眸水润润的,还悄悄看了眼自已修剪圆润的指甲。

……她有那么用力吗?

谢与洗漱得很快,出来时锋锐下颌还带着湿润水珠,打湿了的发丝搭在额角,愈发清晰的显露出那张俊美到凌厉的面容。

郁惊画坐在床上,眼睫撩起,小声询问,“谢先生今天不去上班吗?”

她刚刚看了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谢与淡声应了。

他凝眸看着床上的小美人,肤白胜雪,乌发红唇,饱满嫣红的下唇上还残留轻微的咬痕。

只穿了件他的宽大衬衫,松松垮垮挂在纤薄肩颈,露出平直精致的锁骨,和雪地落梅般的肌肤。

漂亮湿漉的眼尾还残留着轻微的红,美得勾人心魄。

谢与收回视线,径直走到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