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他自已去逮人。

他每周固定时间来校门口接人,论坛上活跃些的都看过帖子,一学期下来,再脸盲也认识人了。

走进去的路上,迎面撞上一行出去聚餐的学生,还有人鼓起勇气和他打招呼。

“谢先生,今天郁老师还没出来啊?”

谢与侧眸看了眼。

黑眸漾开一点讶异,他淡淡点头,嗓音低缓,“有事耽搁了,进去接她。”

“谢家主,能不能问问,您和郁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谢与眉梢一动。

薄唇扬起淡淡笑弧。

“快了。”

学生们没想到他看着疏冷,却还挺好说话,不过还是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那提前祝您和郁老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郁惊画走近时,恰好听见最后这嘹亮的一嗓子。

“?”

谢与慢条斯理抬眸,轻笑道,“谢谢祝福,我努力。”

努力什么。

努力早生贵子吗?

他们好奇,但他们不敢问。

加上有人注意到后头的郁惊画,一行人加速出了校门,不打扰他们卿卿我我。

郁惊画将指尖缩在袖口,慢吞吞走近了。

微微仰头看着谢与。

天冷,她眼尾鼻头都冻得有些红。

像是雪做的漂亮娃娃,被涂抹了一点淡淡的腮红,从里透着粉。

“你刚刚和他们说什么呢?”

谢与眼也不抬。

“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伸手贴住郁惊画微凉的脸蛋。

郁惊画下意识蹭了蹭他温热掌心,鼻尖压软了些,说话也有些闷。

“好吧。”

“等很久了,我们走吧。”

谢与揉了揉那张雪白小脸,冷白指骨屈起,将她的围巾整理好,确定不透风了,才将郁惊画的手拉着塞进自已的口袋中。

十指相扣。

指间银戒轻碰。

他收拢了手指,将小姑娘微凉的指尖握在手心,低声问道,“和谢渡忙什么去了?”

郁惊画的声音闷在柔软围巾中,听着有些瓮声瓮气。

“我帮沈阿姨给他送枣泥酥,结果撞见谢渡他妈妈那边的亲戚来找他。”

“他们有些争执,我看他心情不好,听他说了会儿话。”

在离开前。

谢渡挠了挠头,又恢复了大金毛开朗笑意,还带着一点羞赧。

“小婶婶,那个,今天的事,你能不能别和我叔叔说啊。”

“不是我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是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我叔叔,和他说了,只是恶心人。”

郁惊画正在戴围巾。

闻言,少女撩起眼,软白脸颊上眼眸清透澄澈。

她很浅地笑了笑。

“为什么不和他说呢,你们是一家人,更应该坦诚。”

谢渡张了张嘴,“我怕……”

郁惊画将围巾戴好。

“按照你说的,谢与他经历了那么多事,只是这种程度的贪婪诋毁,他又怎么会没见过、怎么会被被影响。”

“有些事对你而言很不可思议很难处理,或许,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

“谢渡,你要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