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没料到话题跳这么快,刚还在谈旗袍,怎么就跳到了家族聚会上。
她只犹豫了一秒,就轻轻点头。
圆眼潋滟含情。
谢与极为顺手地将那个盒子盖上了,俊美面容浸在傍晚的熹微光线中,眸光脉脉。
“那画画要不要穿旗袍?我知道京北有家百年老店,量身定制的旗袍很漂亮,应该很衬你。”
停顿几秒。
他眼尾微落,语调平静,却仿佛带着点委屈。
“我还没见过画画穿旗袍的样子。”
“……白绪言都见过了,还画过。”
话语里的醋味丝毫不遮掩,伴着低低落下的尾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郁惊画蜷起手指,无声注视着谢与几秒。
目光匆匆掠过那柔软堆叠的旗袍,眼尾轻弯,漾开无奈。
“好。”
她说,“你想看,我就穿。”
谢与喉结轻滚,笑意愈浓,却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他低声问道,“画画,也可以吗?”
郁惊画点头,还有些惊讶。
“你也会画油画吗?”
就见着身旁的男人微微侧头,喉间滚出一声低笑。
冷沉嗓音不疾不徐,为自已的话加了个解释说明。
“宝宝。”
“不是那种画画。”
“是,画 画画”
他的指尖压在少女柔软的脖颈间,如羽毛般,轻飘飘地往下滑落。
蹭过润白肌肤。
激起一阵酥麻痒意。
唇微动,吐出意味深长的四个字。
“人体彩绘。”
-
在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商务车终于缓缓在远郊的一处停下。
郁惊画往车窗外看去,入目是一座偏古典中式的建筑,占地极广,连门前飞檐都做得格外肆意。
“这是哪儿?”
谢与轻笑,拉开车门下了车,身影颀长,伸出了邀请的手,“山庄。”
在郁惊画将手搭上来后。
他淡声解释,“还没投入使用的一处温泉山庄。”
尽管还没开始使用,但装饰古典的山庄内已经有了不少在工作的人,穿着统一的制服,见到他们走进来,纷纷低头喊家主、夫人。
郁惊画有些好奇,眼神四下落着。
谢与倒是目的明确,带着人往深处走。
穿过冬日绿意盎然的暖房,木板连廊的尽头,是一处庭院。
谢与推开门,逐渐昏暗的天色中,庭院内的小盏景观灯早已亮起,在薄黑环境下晕开柔和的暖光。
郁惊画踩着石板往里走去,踏上了竹木内室,好奇问道,“来泡温泉吗?但好像没带衣服。”
总不能。
脱光了泡吧。
谢与侧头睨过来一眼,像是看出她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笑声低磁。
“明天还要赶回去,太匆忙了。等过年放假,我们再来住几天,想泡就泡。”
不泡的话。
来这儿是……?
正想着,谢与已经推开了通往内部庭院的门。
第一眼看到的是石砌温泉池,池水泛着半透明的乳白色,在周围一圈的灯光下,蒸腾着袅袅白雾。
恍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