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闷响。

紧接着,又是一声。

任飞也从最开始的挣扎,到了后面的悄无声息。

偏偏靳司珩神色漠然,好似半点儿不打算停手。

在场的人只觉得手脚麻痹,看着浑身沾染血色的靳司珩,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

还是宁远扑了上去。

“哥!哥你冷静点,他会死的!”

靳司珩眼眶灼红,睨过去冰冷一眼,“滚。”

宁远用力拉住靳司珩的手。

他脑子急速转动,在靳司珩扯开自已、又要抓着任飞往墙上撞时。

宁远脱口而出,“嫂子!你不管自已,也不管嫂子了吗!”

“你说自已做错了,那更要去求得原谅。”

“哥,你还要去给嫂子道歉呢!”

话音刚落。

靳司珩的动作停下了。

他眼瞳微动,低眸看着宛如一滩烂泥的任飞,指骨僵硬片刻,终究慢慢松开了手。

任飞无声无息地砸落在地面上。

靳司珩屈指抹开脸上的血渍。

“是,我要道歉。”

指尖还在往下滴着血,沁入厚实的绒毯。

靳司珩缓慢抬眼,“给他叫个救护车。”

他往门口走去,立刻激起一片的躲闪。

宁远亦步亦趋地跟上,满眼担忧,“哥,你也要去趟医院……”

靳司珩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回头看了眼。

刚有些躁动的包厢,瞬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华裔家族向来抱团取暖,就算年轻一代偶有摩擦,也没见过有人能下这种狠手的。

靳司珩眼瞳漆黑,倏而弯了弯。

虎牙尖锐,一字一句,慢声开口。

“当初,是我没有脑子,是我活该。”

“但是。”

“任飞做的事、还有谁帮了他隐瞒。”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车在工作室楼下停稳。

靳司珩低头解开安全带,突然听旁边的宁远有些感叹地说了句。

“哥,你今天竟然这么平和,我以为你又要动手了呢。”

“就像你刚回去的那一年一样。”

靳司珩长睫垂敛,没什么情绪的勾了勾唇。

那一年,是他最疯的一年。

他说到做到,那天在包厢里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

虽然为此受了几次家法。

背上还有当时留下的伤痕。

不过,经过那些事后,不光是外面的华裔家族,就连靳家本身,都知道了江欢对他的重要性。

只要江欢一个点头,靳司珩随时能带她回去。

宁远抱着平板,跟着靳司珩上了电梯。

他期期艾艾问道,“哥,我问个事,你、你现在和嫂子算什么关系啊。”

他明明大多时间都跟在靳司珩身边。

怎么还是看不懂呢?

戒指浸润着人的体温,在指间翻飞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