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着,带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哭腔。

蔺殷的神色微微变化一瞬,垂落指尖轻弹,想要抬起,又硬生生扼制。

“钟寄绵。”

蔺殷不轻不重叫着她的名字,态度冷静得近乎残酷。

“这一步,你想好了吗?”

“出来了,我就绝不允许回去。”

钟寄绵习惯性地将自已藏在最安全的角落,看似乖顺可亲,实则柔韧游离,好像这样,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偏偏遇上了蔺殷。

他披着温文尔雅的表皮,行事却决绝残忍,看穿她所有的彷徨犹豫。

然后,步步紧逼。

钟寄绵眼眶的泪越积越多,眼睫轻颤,就有一行清泪顺着白皙脸颊滑落。

她被逼出了那个最安全的角落。

“……你不可以去相亲。”钟寄绵闭了闭眼,轻轻说着,“我不同意。”

蔺殷蓦地勾唇笑了。

“好,你说不去,我就不去。”

车辆在小庄园外停留一刻,却无人下车,而是骤然再次启动,朝着离开的方向行驶。

蔺殷将车开到了一处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

“这是我之前买的房子。”

他声音平静,“以后,我送你去学校。”

钟寄绵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奶奶知道吗?”

“不知道。”蔺殷将手从方向盘上松开,慢条斯理道,“走了谢与的路子,没有人会知道。”

他早在耐心筹谋。

钟寄绵想着,就见男人偏头看她,唇边噙着愉悦笑意,声音也染了点哑。

“绵绵,过来。”

她若是软韧棉花。

那他就是世间最炽烈的火,在那润如春风细雨的平静表面下,静默又汹涌地燃烧。

棉花投入火焰,除了被烈焰焚身、熊熊燃烧,没有别的结局。

可她心甘情愿。

钟寄绵撑起身体,被蔺殷半抱着,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身后是方向盘。

身前是男人温热胸膛。

驾驶座的空间有些窄小,逼迫着钟寄绵不得不紧贴着蔺殷。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过于猛烈的情绪冲击着身体,连泪都止不住。

“我不喜欢眼泪。”

蔺殷微微低头,那点儿极淡的木质香好似也染了烈火汹涌,席卷在整个密闭车厢之中。

气音喑哑,“除了绵绵的。”

别人的眼泪,让他觉得厌烦。

钟寄绵的眼泪,却让他想更用力地破坏。

话音轻落。

他抬起手掌,指尖勾住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摘了下来。

总是隐藏在镜片后的狭长眼眸,在此时,无比近得展露在眼前。

钟寄绵只觉得自已像是被火焰席卷的棉花,不受控制又情不自禁,抬起手臂,环住了蔺殷的脖颈。

她眼波轻颤,低低喊着,“蔺殷。”

眼镜被随手丢在一旁。

修长温热的手指扣住钟寄绵的后颈,压向自已。

蔺殷的声音低沉又喑哑,勾着蛊人笑意。

“绵绵,我只需要你这一步。”

“好好爱我,除此之外,让我解决。”

唇瓣初初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