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低声轻笑,眉眼舒缓温柔。
“为什么?”
“画画害羞了?”
郁惊画垂下眼睫,没好意思看他。
缝合伤口的时候,司机进来了一趟,给谢与递了一个小袋子。
郁惊画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只是见谢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有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塑料声。
紧接着,谢与转过身,指尖碰上了她微凉的唇。
一颗圆滚滚的糖落入唇齿之中。
郁惊画下意识用舌尖卷了卷,白巧浓郁的甜在口腔中蔓延。
谢与还在解着巧克力的包装,低声道,“吃点甜的,能放松心情。”
尤其是郁惊画流了一滩血,更需要及时补充糖分,以免失血引起低血糖头晕。
在被投喂到第三颗巧克力球时,伤口终于缝合完成。
护土之前做的破伤风皮试也到了时间,给郁惊画打了一针。
郁惊画被谢与抱起,腿弯压在男人的小臂之上,看了看自已被纱布包得严实的小腿,还忍不住晃了晃。
谢与无奈看她,“不疼?”
郁惊画诚实道,“疼。”
“疼还乱动。”谢与低叹了口气,带人坐上了车。
郁惊画鼓了鼓脸颊,眼尾是未褪的靡丽浅红,眼眸盈水,看着怪可怜的。
“那我晚上怎么洗澡啊?”
她举起了自已的双手,手掌下方被护土浅浅绕了一圈纱布,只露出小半手心和纤长的手指。
就这么举在脑袋边,眼中含着疑惑看过来。
越发像是小猫撒娇了。
谢与勾了勾唇,淡声道,“非要洗的话,我抱你去。”
郁惊画缓慢瞪圆了眼,惊讶到结巴,“可是、可是……这不太好吧……”
谢与睨她,“那你想让谁给你洗?谢栾?还是把江欢叫到我们家?”
说完后,谢与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潜意识里,他竟然已经把云水筑叫做……我们家?
郁惊画毫无察觉,还在小声追问,“我不能自已洗吗?”
谢与的目光在她手腕上落了落,又移到同样过了纱布的双腿膝盖和小腿处。
掀起眼睫,无声盯着郁惊画。
像是在问:你要怎么洗?
郁惊画:“……”
哦,知道了。
既然谢九爷心地善良非要给她洗澡工,那就让他当吧。
反正就像谢与常用来促狭她的一句话说浑身上下,哪儿没看过、亲过。
这么想着,郁惊画的耳廓染了粉。
她歪着脑袋靠在谢与胸前,还惦记着焦黄猫猫,“谢先生,您知道烧麦怎么样了吗?”
谢与拿出手机,给她看了蔺殷发来的照片和视频。镜头中,烧麦带着伊丽莎白圈,正伸爪子扒拉被锁住的铁门,有些不满地喵喵叫着。
中气十足。
“有些应激。但它向来胆子大,兽医说住院一周观察情况,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郁惊画便松了口气。
又感觉细韧的腰被谢与的手揉了揉。
男人声音低沉,在郁惊画看不到的地方,神色中带着几分后怕。
“以后出门,一定要让保镖跟着你。”
郁惊画点点头,她用手指勾着谢与的手腕,仰头看他。
折腾了一番,她的头发早就乱了,七歪八扭的翘着头毛,像是被人狠狠揉搓过的小猫。
精致懵懂的眉眼间,悄无声息添了几分坚定。
“谢先生,我想学防身术。”
这次是烧麦跳起来咬了人,才救了她。
可她不可能永远等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