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打，不然，就该我打你了。”

这货已经疯魔了，但我一点也不同情他。

温以楠强撑着爬起来，他哭着鼻子，踮起脚挥舞双手，左右开弓猛扇顾尧。

啪啪啪的巴掌声，混杂在鸟叫和风声里，显得突兀且诡异。

最终，顾尧两边脸颊都肿胀不堪，还出现皮下出血症状。

温以楠累得气喘如牛，满脸都是眼泪和汗水。

可顾尧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他命令温以楠：

“跪下。”

温以楠只能乖乖配合。

顾尧也在他侧前方跪下，他继续道：

“磕头，我不停，你也不能停，要是磕得不够响，我就按着你磕。”

他说完，自己率先嘭地磕下去。

温以楠不敢不从，豁出去地跟着磕。

嘭嘭嘭的声音响彻耳际。

顾尧头破血流，额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沿着他鼻梁往两边淌下，衬衣领子血迹斑斑。

温以楠的额头也淤青一片，渗出血来，他求饶道：

“别磕了，求求你，别磕了！我要死了！”

12

顾尧不为所动道：

“那就一起死吧，我跟你，都去给慕言和我的孩子作伴。”

温以楠终于受不了了，踉跄地爬起来要逃。

顾尧发疯一般扑过去揪住他，两人跌倒在地上扭打一团。

温以楠彻底晕倒，顾尧不依不饶地揪住他，摁着他让他继续给我下跪磕头。

正闹着，几个人从远处飞奔而来。

“顾尧！住手！”

是顾尧的双亲和助理。

顾尧被他父亲和爸爸拉起来，他爸哭天抢地：

“儿子啊！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尧身形摇晃，他语不成调地指着温以楠：

“我要、要他给慕言，给慕言陪葬……”

顾尧父亲悲愤道：

“他死有余辜！你要怎么对付他都行，何必搭上自己？”

顾尧满脸血污和泪痕，他仰天长啸：

“慕言，你看到了吗？你不是想看看，我知道真相那天，会是什么反应吗？我现在这样子，你有没有觉得解恨？还不够？对不对？还远远不够！我还可以再惨一点！我可以把你受过的苦都受一遍……”

我木然地看着他，心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就算他跟温以楠死了又如何？我跟宝宝再也无法复活，我受过的伤痛也不会消失。

突然就觉得释怀了。

顾尧发完癫，终于体力不支陷入昏迷。

事后，

温以楠被顾家和慕家起诉，温家视他为家族污点，与他划清界限。

温以楠锒铛入狱，有顾家的“关照”，他在牢里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尧被救了回来，身体的伤愈合了，可他的精神也出了问题。

他时常拿着平板看我跟他的照片，还自言自语。

“言言……难怪我会对那贱人一见钟情，原来他整成你以前的样子了……原来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言言……我对不起你，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就算骂我也可以，我好想你……”

他说着说着，泪流不止。

原本只要顾尧睡着，我就会入他的梦。

后来某天，我手里的宝宝被吸进一个omega的肚子里，他这是投胎去了。

我非常欣慰，希望新的爸爸和父亲会疼爱他，别再搭上我跟顾尧这样的。

自此，我再没进过顾尧的梦。

梦不到我后，顾尧急得团团转，他坚信我就在他身边，他说他能闻到我的琥珀香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