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是杂种?”
我的话让温以楠破防了,他暴怒地抬起手,使劲抽我巴掌。
啪!啪!啪!
我被抽得眼前发昏。
直到他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才歇手。
我的脸颊痛得没了知觉,仍不卑不亢地直视他。
温以楠喘着气,他揉着手掌,重振旗鼓道:
“你以为给顾尧生下孩子,他就会对你心软吗?他爱的只有我!你就是个生育工具!比养殖场里的母猪还不如!”
他后面还说了很多,我只记得他说,要是我生完孩子还活着,他会让我一直生,生到死为止。
而且他绝不会善待我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子威胁到他,他一定毫不犹豫弄死他。
顾尧居然爱着这么一朵黑莲花,我当初还帮他追求温以楠,真不知道是谁的悲哀。
温以楠离开后,我到底绷不住了,躺在床上以泪洗脸。
我有什么错?
我的孩子有什么错?
为什么偏偏招惹到这两个疯子!
养胎期间,顾尧都没来过。
孕24周,我可以下床走动了。
长期卧床使得我肌肉萎缩,我只能依靠拐杖和旁人的搀扶才能移动。
晚上,顾尧露面了,他没来看我我,只是询问医生我的身体情况。
医生与他到外头说话。
阿彩从房间外进来,满脸凝重。
在我的追问下,她支支吾吾说出了实话: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太好……强行分娩,怕是会……”
她欲言又止,我自己补充:
“会死,是吗?”
阿彩语带哽咽:
“慕先生,现在医学昌明,也不一定的……”
我心中已有决定,我轻道:
“让顾尧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阿彩迟疑片刻,到门外喊顾尧。???
顾尧十分不耐烦,居高临下道:
“找我什么事?”
6
我想赌一把,我想看看,顾尧还存留多少良心。
我坐在床上,有气无力道:
“这孩子是非生不可吗?或者说,非得由我来生吗?”
顾尧寒声道:
“慕言,直到现在你还认不清自己的立场吗?那几个绑架楠楠的歹徒都判了刑,而你,作为主谋,为什么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我反问:“为什么?”
顾尧高声道:
“因为我给了你赎罪的机会!我说过,只要你生出孩子,过往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为何还不知足?”
我泪眼婆娑的反问:“哈哈……你给我机会?我不知足?我没害过温以楠!你再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承认!”
“死性不改!”顾尧又想甩下我,我扑通一声跪倒。
“顾尧!你站住!”
顾尧的脚步顿住,我声泪俱下地问:
“你为什么要拿自己亲骨肉的命来报复我?就算我因为生这孩子而死掉,你也觉得是我活该吗?”
他冷笑:
“不错,你就是活该!还有,你放心,真到那时候,我会让医院保小不保大!”
眼前的男人如此残忍,如此陌生,他不再是我倾慕的那个温暖明媚的少年。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